陶墨嘆道:“我有什麼好被圖謀的?”
“不是。少爺可還記得,在我們去仙味樓之前,他明明說過還要請我們去茗翠居坐坐的。可一吃完飯,他付了帳就跑了。”郝果子嘀咕道。
陶墨好笑道:“你若惦記茗翠居,改日我請你便是。”
“不是茗翠居的事,是……唉,總之少爺要小心他。”
陶墨見郝果子喋喋不休,只好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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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名師高徒(二) 。。。
回到縣衙,陶墨早早就將此事拋諸腦後,倒是郝果子還惦記著,特地跑去與老陶一通說。
老陶聽了也覺得不尋常。那王鵬程是生意人,不論是感激還是怕陶墨這個父母官,宴請一頓飯也很正常,只是大男人做媒……他轉身去找金師爺。
金師爺是當地人,說不定能猜到其中緣故。
果然,金師爺一聽此事便笑了,“沒想到這個王鵬程竟然還能想到這樣一個金蟬脫殼之計。”
老陶見其中果然另有乾坤,忙問何故。
金師爺道:“你可知王老夫人為他尋得續絃夫人是哪一家?”
老陶心想,這我如何得知?但嘴上卻道:“願聞其詳。”
“是佟家。”金師爺見他不解,又道,“一錘先生的夫人便出身佟家。”
老陶恍然道:“王夫人想與一錘先生聯上姻親關係?”
金師爺有意提點一句,“在本地,一錘先生和林先生的威望可不比尋常。”
“這是自然。”老陶頓悟,“莫不是那王鵬程擔心退婚會激怒一錘先生,所以才想禍水東引……”
金師爺驚訝道:“難道你也聽過關於佟小姐的傳聞?”
老陶想,我連佟家與一錘先生的關係也是剛剛才知,如何會聽過?不過他有意套話,便含糊道:“只是坊間傳言,怕是做不得數的。”
金師爺道:“我雖不知她是否如傳聞一般是位悍婦,但年過二十仍未出嫁卻是不爭的事實。”
老陶心中瞭然,向他道了聲謝,便去了。
金師爺目送他離開之後,施施然回書桌後坐下。
初時以為這位新上任的陶大人只是位胸無點墨的敗家子,沒想到真到了審案時也能用點兒計謀,甚至還引得顧射上門來尋,怕是有幾分不尋常的本事。
既是如此,他就旁敲側擊地提點他一點,也省得每過幾月就要換一任東家這樣麻煩。
到夜間,陶墨躊躇許久,終於忍不住對老陶提及想去拜訪顧射和盧鎮學之事。他將王鵬程對他分析的厲害關係一一道來,言明自己是因為沒有內院操持,才不得不與兩位先生的高徒拉攏關係。
老陶聽完,久久不語。
陶墨不禁忐忑。
“少爺可曾想過,”老陶緩緩道,“添一位少夫人操持內院呢?”
陶墨心頭一驚,“你知道我對女子……不能,我……”
老陶聽他結結巴巴,便道:“陶家總要留一後人。”
陶墨低頭沉默。
“我想這也是老爺臨終前最大的心願。”
老陶一旦搬出“老爺”兩個字,陶墨便蔫了,訥訥道:“我要守孝三年。”
“也是。守孝是應當的。”老陶道,“只是少爺守孝不該讓人知道才是。”
陶墨愕然道:“為何?”
“我朝律法,守孝期間不得出仕為官。”
陶墨臉色一白。
老陶道:“除非皇上奪情,不過少爺怕是用不上這一條的。”
陶墨囁嚅道:“可是,我已經對王鵬程說了。”
老陶道:“也罷。他也不見得知道得清楚,只是以後莫再提及了。自然,若少爺肯儘快成親消除後患,那是再好不過。”
陶墨道:“縱然不能提,我心中也是要守孝滿三年的。”
老陶嘆了口氣道:“既然少爺堅持,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陶墨心虛地低頭。
“至於拜訪一錘先生和林先生之事萬萬不能再拖了。所幸再過幾日就是大年夜,我們送些年貨上門總是不錯的。”老陶見他失落,補充道,“顧射與盧鎮學雖然是兩位先生的高徒,但兩位先生桃李滿天下,門生眾多,我們若是厚此薄彼,只與他們來往,反倒不美。不如日後再說。”
陶墨聽他說得在理,無話可駁。
至翌日清晨,陶墨在郝果子的督促下早早起床。老陶已經在備好了年貨和馬車。馬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