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顧射眼中閃過淡淡訝異,隨即道:“下次將練好字帶來。”
顧小甲瞪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眼前這個人明明長著公子臉穿著公子衣,舉手投足也都是公子風采,可為何他覺得此人如此陌生?他雖然沒見過陶墨寫字,但他被暗諷為談陽縣第目不識丁縣令並不是沒緣由。這樣個人字,他光是想象,便覺得不堪入目。沒想到眼界極高公子竟會主動要看,這莫非是情人眼底出西施?
……
顧小甲被自己腦海中下意識閃過想法驚呆了。
陶墨?
公子?
這如何可能?
他拍著胸膛,默默地安慰著自己。公子對陶墨只是時興趣,覺得他投了緣,與西施毫無關係,情人就更不必說!他接受顧射對陶墨另眼相看是回事,情之所鍾就是另回事了。在他心中,顧射這樣人便應當匹配公主這樣金枝玉葉,或是如卓文君這般才華出眾奇女,再不濟,好歹也是個容貌出眾絕世佳人。這陶墨……無論哪樣都差太遠了。
郝果子見顧小甲站在旁自顧自地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好奇地拍他肩膀道:“你在想什麼?”
顧小甲嚇了跳,見是他,狠狠瞪他眼,“你做什麼?”
“我是問你做什麼?”郝果子道,“還不走?”
“走走走,走什麼走?”顧小甲猛然上前步,站在棋盤旁邊,炯炯有神地盯著陶墨瞧。
陶墨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尷尬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顧小甲道,“你只管下棋就是。管臉上有什麼做什麼?又不是女人,臉好不好看有什麼打緊?”
陶墨被他陣搶白弄得更加莫名其妙,只好低頭繼續下棋。
郝果子用手肘狠狠撞了他下,想拉他出去。
但顧小甲就是死活不肯移動半步。
兩人用力拉扯。
郝果子見顧小甲痛得雙眼含淚,下意識放手。顧小甲個沒站穩,整個人撲在棋盤上。
幸虧還沒下幾步,只是撞得茶几猛烈晃動了下。
“你沒事吧?”陶墨忙起身扶他。
“沒事。”顧小甲垂著頭,不敢看顧射臉色。
陶墨打圓場道:“不打緊,這幾步我都還記得。”他彎腰拾起棋子,重新擺好棋盤。
顧小甲偷偷看顧射,見他臉莫測高深,心裡直打鼓。
陶墨看著手裡拿著白子遲遲不落顧射,小聲提醒道:“該你了。”
顧射將子放回棋碗,道:“你先回去吧。”
陶墨心頭升起股淡淡失落,勉強笑道:“好。你早點休息。”他起身看了眼顧小甲。
此時此刻,顧小甲到不希望陶墨走了。他有種預感,這次下場會比睡廚房更悽慘。
等陶墨與郝果子腳步聲走遠,顧射輕輕地敲了敲茶几,“什麼事?”
顧小甲裝孫子,垂頭喪氣道:“我是不小心。”
顧射敲茶几力道重。
顧小甲身體跟著跳。
顧射沒說話,但無形壓力幾乎將顧小甲壓得喘不過氣。
“我,我只是嫉妒公子對陶墨太好。”顧小甲始終不敢說自己剛才想法。除了怕顧射勃然大怒之外,他隱隱擔心顧射不勃然大怒。而後者後果顯然比前者要恐怖得多。
顧射道:“哦?”
顧小甲見顧射似乎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以為他接受了自己藉口,忙道:“公子不但親自教陶墨寫字,還關心他課業,比對我好多了。”
顧射沉吟道:“你真這麼覺得?”
顧小甲用力點頭。莫不是公子也察覺到自己這樣做不妥,想要回頭是岸?他喜滋滋地想。
顧射道:“只是這處嗎?”
顧小甲努力想了想道:“公子還夾菜給他。”不過這個他羨慕不來,因為顧射從未與他同桌進食。相府裡規矩大,不像陶墨與郝果子,只要沒旁人,就湊在張桌子上吃飯。
顧射道:“繼續。”
顧小甲以為顧射正在自我反省,立刻將積壓許久話股腦兒地全倒了出來。
包括清晨送陶墨去縣衙,幫他解圍,聲不吭地收下桑小土等等。
這講,足足炷香時間。
顧射默不吭聲地聽著,神情不鹹不淡。
顧小甲講得實在無話可說,才停下來,眼巴巴地看著顧射,就等他說,以後我會有分寸云云。
但等了半天,顧射依然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