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說罷他對旁邊一個年青的船家道:“我這裡還有十兩銀子, 你若能儘快追上那大蓬船,我再給你十兩!”年青的船家道:“好,我定幫你追上。”
燕青跳上他的船,拿起漿和其他船伕一起搖船,那小船便像箭一般,使出碼頭,向汴河下游衝去。
時間像汴河的河水一樣匆匆流去,燕青心急如焚,不斷揮動雙槳,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心中的希望隨著時間像流水一樣在流逝。在黃昏將臨的時刻終於看到前面有艘大蓬船。燕青高喊:“快,快,快!”小船迅速向那艘蓬船靠攏,在離那艘船丈許遠之處,他扔下十兩銀子,提氣躍上那船。
“員外,員外!”燕青一上船便大聲喊,船上無人答話,燕青走到蓬中見幾個隨從家丁在嗚咽抽泣,他心頭一震,抓起一個家丁問道:“盧大人呢?” 那家丁見他來勢洶洶,慌道“盧大人從皇宮回來後就感腰下沉重,在這床上躺了半天,剛才說要出去透透風,沒想走到船頭就栽了下去,我們想撈也撈不上來了。”
“他說了不舒服,你們怎麼不扶他一起出去?沒用的東西!”燕青悲憤交集,將那家丁狠狠往船板上一扔,那家丁痛得直喊娘,其他人見他面相沉重都嚇得往後躲。
“盧員外去了,被高俅毒死了,他甚至連屍首都沒有了,他要祭奠他連一座墳都沒有,那是養他十六年的員外啊!” 燕青心如刀絞,他走到船頭,跪身望滔滔河水淚如雨下,又揮掌猛擊船頭甲板,幾塊甲板破裂,木屑紛紛飛入水中。他突然望著河水發呆,好像河水中有盧俊義的影子,那影子是他十八年前坐在馬車中樣子,他向童年時的燕青說道:“小乙,你不用去當和尚,跟著我也有飯吃,我一定讓你每天吃得飽飽的。” 小燕青對他跪地一拜道:“你給我飯吃,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燕青閉上淚眼,往事不堪回眸啊。忽然他感覺有東西向面上砸來,他不及細看,下意識側臉避開,那東西砸在身後的船板上,粉碎裂開,是個酒杯,看這酒杯粉碎的樣子就知那扔杯的人力道甚大。他抬眼望去,見前面不知何時來了一艘特大的船,上面有人打鬥,仔細一看是一群藍衣侍衛在圍攻兩個平民裝束的人, 那兩個平民被幾個藍衣侍衛圍緊,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藍衣侍衛!燕青一見那藍色就怒火中燒,若不是因那藍衣侍衛,他定能趕在員外落水之前見到他, 而且這幫無情的侍衛對忠良之輩毫不手軟,現在又在仗勢欺人,他豈能坐視不管?他只覺得胸中一團淤氣阻塞,憋得他要喘不過氣來,當下大喝一聲,腳一蹬,一個輕巧漂亮的燕子凌空,跳上那艘大船。
未等那群侍衛反應過來他使出相撲中的“掃”字決,身子騰空一轉,雙腿左右相擊,頓時兩名侍衛應聲倒下,他卻趁那兩名侍衛倒下之際腿在他們身上一踮借力上揚躍在那兩個平民面前。其他侍衛見一不速高手凸現,駭然之餘立刻將他圍住,燕青冷笑道:“大宋官兵,毫無廉恥,欺善揚惡,殘害忠良,我今日不除你等為虎作倀之徒誓不為仁!”
他邊說邊見一侍衛的拳頭到了面前,便左掌一提格住他的拳路,右掌一展招闢出,正中那侍衛的肩頭,又突然手臂上前一折,肘部在侍衛的肩頭上猛一沉,聽得“咔嚓”一聲,那侍衛的肩索骨斷裂,即刻抱肩而倒。
燕青此時悲憤之氣在胸中淤積,神智有些恍惚,將這侍衛當成殺盧俊義的幫兇,瘋狂中盡展平生絕學,出手時毫不留情,只一柱香的功夫,幾個侍衛都重傷而倒。
最後一名藍衣侍衛望他,眼中露出恐懼,說了聲“好漢手下留情。”但他恐懼的眼神在燕青眼裡變成了皇宮裡那藍衣侍衛的冷嘲眼神,那句“好漢手下留情”在他耳朵裡成了“他中毒自有因由。”燕青大喝一聲:“你才死得自有因由!”話語未落雙掌向他闢去,那侍衛見他殺機已起,頓時也豁出去了,對那兩掌竟不迴避,只出拳直擊燕青的胸口,來個玉石俱焚。燕青那兩掌落在他頭部,他腦骨震裂即刻斃命,但他那一拳落在燕青的胸部,也給他一個重創,燕青頓覺胸口翻江倒海,那股淤氣再也憋不住了,口一張,熱血直噴,眼前一黑,倒身下去。
喪親(四)
夜幕時分煙雨樓內燭光瑩瑩點點,透著幾分飄忽清冷,李師師倚靠窗前,默默無語,燕青到哪兒去了?這都第三日了,他一定是出事了。。。丫鬟看著她桌上的飯菜都涼了,嘆口氣將那飯菜端走。碧雲悄悄上來,對李師師道:“小姐,有表少爺的訊息了。”
她聽這話猛一轉身,問:“他在哪兒?”
“我打發旺兒去見楊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