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赫盯那背影,眼色森然,心中突生悔意:“這女人是禍水,是禍水!她怎麼將她留在身邊?她怎麼讓她這活到了今天?”她向身後一貼身侍衛使了個眼神,那侍衛點頭即去。
中都戌芴街,人跡皆無,戌芴街和周圍幾條街道都屬戒防的街道,皇族的祭天禮不結束,百姓便不能上街,也無心上街。春日午後的暖陽照著肅靜的街道,街中只緩緩行著一小轎。
李師師此時坐在轎中,焦作不安。她不斷掀起轎簾張望,燕青呢?他怎麼還沒來?再往前行一段就要看到皇宮了,那是囚禁她的監牢,她豈能再回去?
正思索間,猛然轎身一沉,翻落在地,她驚呼一聲,被彈出轎外,未等落地忽覺一隻手臂托住她的腰間,那手臂一捲,將她帶到幾步之外。
她頭暈目眩,周圍什麼也看不到,只嗅到一絲她熟悉的簫肅之氣,便止不住狂喜,緊緊將那手臂抱住。那手臂攜著她在空中翻了兩番,待她立身定睛下來才發現自己依在燕青的肩上,她欣喜地望著他,卻見他瞟都不瞟她一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她順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心頭一收,打了個寒戰。
幾步之之處站著個人,右手持利劍,左手按在咽喉上,眼睛鼓出,直愣愣地望著燕青,滿臉充滿驚恐; 痛苦; 不解; 不甘…好像不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不相信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怎麼他面前的對手會出手這麼快?快得不及還手,快得不可思議,快得讓他來不及接受死亡!
那人睜著眼慢慢倒下,左手鬆開,李師師這才發現他咽喉上中一隻弓弩,那弓弩幾乎沒入他的頸項中。幾步之外那兩個抬轎的隨從也倒在地上,身上各中一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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