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景教於危難。 不過這其中機密事關重大, 它既能救景教, 也能成就任何人稱霸天下的野心, 要我謹慎相待, 若有一日見到此機密也休動妄念; 而另一件大事就是杯上那幾句話, 那是他融通中西經書後感悟到的‘天道之迷’的精髓, 要我去好好領悟, 若能悟透, 必使我景教在中原極度繁榮。 可惜我悟了這麼久, 就是琢磨不透啊。” 麥宗文說到這兒拿起那兩張羊皮紙, 重重嘆了口氣, 一臉悵然。
燕青也望那兩張羊皮紙, 雖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卻充滿好奇。 麥宗文見他盯著這羊皮紙, 滿臉興趣昂然的樣子, 便道:“你若喜歡, 我將這兩張羊皮紙送與你了。”
“這麼寶貴的東西, 我豈能要?”
“這不過是兩張羊皮, 上面的經文我早已背熟, 送給你也是個紀念了。”
“可我看不懂這‘希布來’文。”
“日後有空我教你, 以你的天份, 多學一樣語言有何難?” 麥宗文此時是想引導燕青作景教徒了。
燕青聽他如此說便謝過將那兩張羊皮紙收起。 又見麥宗文拿來幾張畫像, 聽他道:“義父還是個作畫高手, 你看這幾張像…”
燕青一一看去, 見這畫的手法細膩, 透視逼真, 和中原畫像大不相同。 其中有麥克爾的自畫像, 有克里斯托的像, 有“十字軍”攻城眾生像, 突然他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愛力克斯!”
麥宗文道:“對, 這是愛力克斯, 他是克里斯托的侄兒, 從‘日爾曼’出征時他才十七歲, 未想二十五年後喪生中原。”
“都是我的錯, 讓他陷入官府手中。” 燕青想起愛力克斯就愧疚。
“這不是你的錯, 是上天的安排。 愛力克斯死時無憾, 可坦然去天國了。”
“麥大哥, 你四年前去大名府是為何?” 燕青心中還有疑問。
麥宗文聽了這話臉色又凝重起來, 嘆聲道:“景教現在有危難啊, 幾年前西夏新國君李乾順即位, 撕毀義父和李秉長定的盟約, 不斷騷擾條頓軍的領地。 而現在的條頓軍已不是昔日那攻無不克的‘十字軍’鐵騎, 被西夏軍步步緊逼, 人丁從六萬眾減至二萬眾, 領地也日益縮小, 只有‘天水鎮’這最後一防了。 四年前我得到這些訊息後就攜‘聖光杯’往‘天水鎮’去, 不想在大名府城外遭西夏五名大內高手襲擊,‘聖光杯’被奪去, 我也受重傷, 若不是被你所救, 我就命喪大名府城外了。”
“你去天水鎮, 為何要到大名府?”
“因為愛力克斯到大名府去接應我, 並欲將聖光圖中機密之處顯給我看, 其實這聖光圖是一張地圖, 上面有這機密之處的位置。 義父未告訴我怎樣看那張圖, 他只說關鍵時找克里斯托, 後來克里斯托也逝去, 他逝去前將這機密處告訴了愛力克斯, 所以愛力克斯是當時唯一知道怎樣看懂這張圖的人。 我曾將‘聖光圖’複製了兩份, 是以‘聖光杯’雖失, ‘聖光圖’還在。只是其中一張圖被一叛逆所盜, 流入官府手中。”
“既然愛力克斯知道‘聖光圖’的機密處, 為何他不可直接救景教?” 燕青聽到這兒又有些迷惑了。
“這機密之處是條頓軍團的神聖之所, 只有持聖光杯者才能進去, 甚至克里斯托都從未進去過。 義父知此事關係甚大, 在離開條頓軍的時候已做了周密佈置。 其實我到現在也只是看懂了‘聖光圖’, 知道機密在何處, 但那機密究竟是什麼還是無法揣測。 義父對這機密好像諱言極深, 寧可讓它埋藏也不想隨意讓人知道。”
“這麼說, 還是要拿到‘聖光杯’才能進到機密處?”
麥宗文點頭, 又道:“不僅於此, ‘聖光杯’對景教徒意義重大, 也只有‘聖光杯’才能凝聚人心, 將條頓軍原有的精武士氣召回。”
燕青心想這麥克爾真是不得了, 死後這麼多年還將這一切掌控, 留下一堆迷讓人猜, 高俅得了‘聖光杯’也沒用, 他怎比得了麥克爾的心機? 呀, 不對, 高俅是從西夏國君那兒得來的“聖光杯”, 為什麼西夏國君會將“聖光杯”拱手相送於他? 為什麼?
南征(三)
燕青覺得今日見到麥宗文好像解了一些疑問, 又好像添了一些疑問, 這“聖光杯”的來歷複雜得超乎想象。
他和麥宗文回到院中見金黃餘暉披上枝頭, 已是黃昏時分了, 便向麥宗文告辭, 相約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