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書,皇帝的生活有侍中打點,劉秀便只能靠主簿了。好在馮異這人心極細,平時話很少,眉宇的神情總是淡淡的,似乎什麼都漠不關心,可偏又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一路上也幸得有他照料,這稀稀拉拉幾百號人才不至於太過狼狽。再怎麼說也畢竟是大漢使節,雖說人數不多,排場也不夠氣勢,可到底代表了漢朝的體面。
進入十一月,氣溫逐漸下降,時而下雨,時而飄雪。這路途越往北走,風雪越大,越能領略到不同尋常的北國風光。
月掛樹梢,劉秀挑燈夜讀,從洛陽傳來的諜報稱劉玄在眾臣的慫恿下準備遷都,而且已經派劉賜前往長安打點。當初長安破城之時被朱弟、張魚等人火燒殿門,這把大火不僅使王莽的女兒定安太后葬身火海,還殃及未央宮。當年王莽毀了劉氏宗廟,所以劉賜這一次到長安乾的活跟之前劉秀乾的司隸校尉一般無二,都得先去打打底,把宗廟和宮室重建,該修的修,該補的補……
“你苦著臉做什麼?”劉秀拿著那塊帛書已經大半個時辰了,兩眼發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把他書案上的油燈燈芯挑亮些,“劉玄遷都也是好事,長安乃是虎踞龍盤之地,他如今不僅得了傳國玉璽,還得了高祖的斬蛇劍,承續漢統也算是名正言順了,自然得去長安定都。”
劉秀聞言不答,過得片刻,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滿地推了他一把:“別賣關子,你若覺得我說得不對,便講出來嘛。”
“所謂‘國家之守轉在函谷’實乃謀臣們的臆測,此一時彼一時,現今的局勢豈是高祖時可比?若是遷都長安,把朝廷重兵調入關中,山東、河北、中原,爭雄者比比皆是,關東不平,則天下不寧。屆時天子尊號固然名正言順,卻對中原局勢鞭長莫及。一旦遷都……後果不堪……”
我瞪大了眼,一個看似簡單的遷都問題沒想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