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2 / 4)

中行家,她愛好音律,時常請桓譚在宮中彈奏,靡靡之音傳遍後宮。這在我看來其實不算是件壞事,她心情不好,找個喜歡的東西分散下注意力也不錯,且孕期做點胎教,亦是無可厚非。

然而這事最後卻被宋弘知曉,宋弘認為他之所以舉薦桓譚入宮為官,看中的是他的做官才能,而非是以靡靡之音魅主,為此他逮到桓譚一頓好批,嚇得桓譚見到他跟老鼠見貓似的。不僅如此,此人還敢當面指責劉秀不該安於後宮享逸,整日沉浸在鄭曲之中。

由此可見,宋弘秉性剛直,勇於直諫,若是舉薦此人為大司空,監察官吏,倒也是極為合適。而我所驚異的並非推舉候選人的問題,而是劉黃曖昧的態度。

眼前這個欲語還休的劉黃,分明便是一副女兒家愛在心口難開的嬌羞姿態。

2�糟糠

二月十九,劉秀任命太中大夫京兆宋弘擔任大司空一職。

宋弘趕來修武謝恩時,我特意躲在屏風之後,悄悄打量這位能得劉黃青睞的男人。一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更難得的是他在晉見劉秀時也能保持一股凜然正氣,並不因為高升而感到激動,也不因為見駕而臨階失態,從頭至尾,他都與劉秀有問有答,不卑不亢。我對宋弘的好感猛增。

劉黃先夫胡珍在小長安一役中不幸亡故後,她便一直寡居在家,到如今已是三年有餘。劉秀也曾有意替這位大姐另覓佳婿,可一來戰亂分離,應顧不暇,二來劉黃和胡珍的夫妻之情頗深,也擔心她對別的男人不感興趣。

如果劉黃當真對宋弘有意……

“你覺得宋弘為人如何?”等到宋弘退下,劉秀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問道。

四下無人,除了隨侍宮人黃門外,只有躲在屏風之後的我。我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小動作瞞不過劉秀,唯有老老實實地答道:“陛下慧眼獨具。”

劉秀並不回頭,坐在榻上,若有所思,“打我記事起,大姐便一直代母操持家務,養育弟妹,向來只求付出,未曾索要回報。這一回,是她第一次表露她的心意,如果你是我,該怎麼做?”

隔著屏風,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我卻能聽出他言語中的無奈。劉黃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宋弘亦是,兩個人無論從年紀、相貌、才氣,人品,身份,哪一方面做比較,都是絕配的一對璧人,然而……

“宋弘家中可有妻室?”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明瞭,以宋弘的年紀,不可能沒有娶妻生子。劉黃相中宋弘,要嫁宋弘原也不是難事,難的是以她貴為湖陽公主的身份,如何可能會甘心屈於做宋弘的妾室?

別說劉黃不會甘心,就算是她肯,劉秀也不肯。更何況,自古沒有公主下嫁做妾的道理。

劉秀不吱聲,我也能猜到答案,不禁嘲諷地說:“這有何難,陛下大可讓宋弘貶妻為妾!”

他突然從榻上起身,從屏風的間隙看過來。隱約可見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默不做聲,我心中傷感不減,那種壓抑許久的悲痛重新被勾了起來,令我口不擇言:“有道是,‘貴易交,富易妻’,此乃人之常情。男人麼……不都是如此而為?陛下與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心比心,君臣之間彼此推心置腹……”

“嘩啦!”房裡突然響起陶器碎裂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我從屏風後疾步跑出,卻只瞥見劉秀踉踉蹌蹌地奔出大門的一個背影。

室內寂靜如夜,黃門與宮女嚇得噤若寒蟬,跪伏於地。我追出兩步後停在原地,大感悲涼悵然,既想慟哭又想大笑。這樣的傷人傷己,只怕要折磨我一輩子,也折磨他一輩子。放不下,卻又逃不開,到底何時才能解脫?何時才能讓我回到未來,回到起點,回到……那個不會讓我傷心的地方。

原以為這件事在劉秀的主持下,自然會有一個如劉黃所願的圓滿結果,可是過了許多天也沒見劉秀再提起讓宋弘迎娶劉黃。劉黃似乎也有所覺,卻礙於面子,不大好時常追問弟弟,於是便天天到我的住處,纏著我閒聊,消磨時間。

她能聊的話題,不外乎是公主府中的雞毛蒜皮,除此之外便是當年在蔡陽一個人如何帶著三個侄兒過活,仍然是瑣碎不斷。但是和前者相比,我寧可聽劉章、劉興的趣事,也好過聽那些奴僕不聽話、封邑不夠養足夠多的下人之類的無聊抱怨。

這一日,我正一如往常地飽受劉黃嘮叨的摧殘,劉秀突然派人來將我倆請去,到了堂上一看,卻沒見一個人影。

領我們來的人把我倆安置在屏風之後,沒等我們鬧明白怎麼回事,便又急匆匆地退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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