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屬不敬。村長好歹也是官家的人,老牟相當不快,撇嘴道:“裝啥正經!縣裡頭的窯子都登了名簿,官家按人頭收取花捐。”
各方微詞並未撼動霍知事的雄心,他組織修整街巷,核發街基地號,每號七丈寬十五丈長,每號收費十五塊大洋。按照奉天省的命令,取消圍場驛站的文報所,成立了縣郵政分局。親自撰寫《鄉規》:嚴禁女子纏足,已經纏足的一律放足,發現再給女子纏足者責打五十皮鞭;明令各家各戶打井,嚴禁飲用河水;騾馬歸圈雞禽上架,不得散養亂放;每家必須修建廁所,禁止隨處大小便……籌備開設官立小學校,等等。霍知事忙得不亦樂乎,而五百里外的奉天城的局勢起伏跌宕,有幕僚提醒他:是不是去奉天走動走動?霍知事長嘆:“是該卸職歸田了。”
霍俊聲聰明一世,在危機面前卻束手無策,無計抽身。擔憂之餘,仍怡情于山水,悵望寥茫的天空。霍知事特意考證過疙瘩山,推斷康熙、乾隆均巡幸於此。他讀過《清史稿。聖祖本紀》,記得《經葉赫廢城》中有這樣的句子:斷壘新生草,空城尚野花,翠微今日幸,谷口動明笳。
暮春的傍晚,霍俊聲再次登上疙瘩山眺望,山下是膏腴初墾的土地,東遼河蜿蜒西去,在夕陽下泛起粼粼細波,依稀可見有渡口處的點點木筏。不覺來到了一處古井旁,投石以聞深幽。井臺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