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三丈高的一個矮坡,只是地形突出,看不清坡底下景象,只能遠遠看見河岸邊的船。
她笑吟吟地道:“你先。”
“你們先。”鍾離志道,“我熟悉路徑,我給你們斷後。”
“好。”景橫波卻沒讓東遲和昀貴妃上來,自己雙手抓住了繩索。
鍾離志退後一步。
景橫波格格一笑。
繩索忽然從崖下飛了上來,靈蛇般在鍾離志脖子上一繞,霍霍聲響裡景橫波一抽,已經套了一個活結。
鍾離志臉色發白,拔刀割繩,猛然身子向前一衝,一霎間張嘴欲喊,但景橫波眼疾手快,已經將一團爛泥塞進了他的嘴裡。
鍾離志倒在地下,渾身抽搐,背後,左丘默踩著他的肩膀,緩緩從他脅下抽出帶血的刀。
對著鍾離志詫異驚怒的目光,左丘默無辜地搖搖頭,“別看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接到女王配合拿下你的暗中指令而已。”
“你這是幹什麼!”東遲猛然拔刀,擋在鍾離志面前。
“蠢貨!”景橫波不笑了,目光冷然,“這個時候你還護著他!他還是導致鬼院滅亡的奸細!”
“不可能!”昀貴妃激烈反駁,“他救了我們,護佑了我們四年,如果他想下手,有的是機會!”
“那是因為你們有利用價值,裘錦風有利用價值。”景橫波冷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所謂逃離浮水,到這裡隱居治病,都在浮水王室控制之下,而負責控制你們的,就是這個人。之所以沒殺你們,想必是因為你們中的一個人,掌握了一個你們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浮水王室需要不驚動人地知道這個秘密,才數年如一日地派這個人看守監視著你們,不讓你們離開這裡。否則你們為什麼會病成這樣?不就是治一個咕嚕病嗎?個個搞得鬼似的,我疫病都被裘錦風很快治好,為什麼你們幾年了卻越治越重?裘錦風和你們都是蠢貨,怎麼就想不到,是一直有人在破壞藥效?”
“那為什麼天羅軍又忽然來殺我們?”
“天羅軍未必知道浮水王室的真正意思,或者浮水王室也覺得,等得太久了,這麼久都查不出,那就換一種辦法。正好趁這上島機會,對那些已經排除嫌疑的人斬草除根,留下的人,自然就是浮水王室覺得,可能掌握秘密的人。”景橫波看一眼東遲,“否則一個一尺多的小井,頭一伸就能看見人,為什麼視而不見?”再看一眼昀貴妃,“否則已經搜查了我的屋子,憑什麼不搜查我的茅廁?那茅廁如此乾淨,難道不該去看一眼嗎?”
那兩人呆若木雞,半晌還是搖頭,“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什麼秘密……”
“你們如果知道的話早就死了,鬼院的人早就死了。必然是你們無意中接觸,浮水王室以為你們知道其實你們不知道的事。”景橫波搖搖頭,“還是不信?不信咱們就試試。”
她忽然將鍾離志從山崖上拋了下去。
幾乎立刻,凸出山崖下,那些看不到的死角,哧哧連聲,爆射細箭無數!
景橫波手一招,將鍾離志又拎了上來,這傢伙渾身抽搐,身上釘滿了細細的竹箭,左丘默上前看了一下,道:“不致死,但有迷幻成分,很厲害,估計是裘錦風的珍藏。”
景橫波拔出竹籤仔細看看,道:“這東西你要早拿到,你的任務早就完成了,想必裘錦風藏得很緊,幸虧他藏得很緊。”
東遲和昀貴妃臉色煞白鐵青,看得出來此刻心情很崩潰。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鍾離志死魚一樣張大嘴對天喘氣,迷迷糊糊猶自不甘地問。
“你裝過頭了。”景橫波眼波流轉,“你裝得不認識耶律祁,還說他是左國師,對世事的記憶,停留在四年前。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會知道左丘家被落雲王室陷害排擠的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落雲王室針對左丘家,是近兩年才開始的。”
鍾離志不說話了,翻起的眼白真像一條死魚。
“我該如何處置你呢?”景橫波探頭看著崖下,笑吟吟地道,“崖下死角處,藏著一支天羅軍小隊吧?只要有人下來,就以帶迷幻藥的竹籤將人擒獲。不過,迷幻藥應該是你剛拿到的,分量應該不多,你說我要不要把你多吊下去幾次,讓你消耗掉所有帶藥物的竹箭之後,再解決這支小隊?就是不知道這種不致死的迷幻藥物中多了,會不會也會死人?”
“你……你好毒……”
“世人總是這樣雙標,自己殺起人來砍瓜切菜,輪到別人也這麼對自己,就開始要求人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