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邊,所有‘女’子,都暗淡成青石下散發淡淡澀味的青苔。
她不是青苔,她是這‘玉’照宮真正的主人,她的風采,才該得這天下人景仰膜拜。
想到景橫‘波’,想到她此刻也許就在帝歌城下,她心底湧上一陣惡意,似毒,幽深‘陰’綠地泛開去。
鄒徵厭惡地看一眼她的裙裾——他一直很討厭這樣的長裙子,拖拖拉拉,他總擔心那裡面藏著暗器。
但他還是聽進去了明城的提醒,明城的意思,不是說他不似皇帝,而是暗示他,這樣就不像宮胤了。
宮胤清冷高貴,一生從未有失態時刻,眾人從未見過他咆哮‘激’憤模樣,這世上也沒有什麼事,能令他咆哮‘激’憤。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鄒徵聲音已經放緩,無限疲倦。
“難道,真的要讓位於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麼……”
“讓位?”明城低低冷笑一聲,“你讓了位,我算什麼?”
“你算國師夫人!”鄒徵不耐煩地低嚷。
“呵呵。”明城又是一聲更譏誚的冷笑,卻道,“你真以為她能擋住景橫‘波’,護住帝歌?”
鄒徵不說話,事到如今,戰事不利,諸部不出力,連向來護衛帝歌的‘玉’照龍騎都不聽使喚,他隱隱已經覺得不對,他竊了他人的容貌和地位,卻沒能竊到真正的權柄和軍隊,此刻龍騎雖在,亢龍雖在,他卻只覺兩手空空,根本沒有信心對抗任何軍隊。
當初受百官呼籲登基,只覺天下景從,大權在握,政通令和,唯我獨尊,才有了賜死‘女’王的旨意——一個玳瑁‘女’王,如何能透過六國八部,對抗他龍騎亢龍?
可現在這般光景,他除了將希望‘交’託給那個‘女’人,還能指望誰?
最起碼那‘女’人的“軍隊”,在他看來,帝歌之內,無人能敵,景橫‘波’也不可能。
他不答,明城也不說話,半晌卻道:“不能將希望,都託付於外人之手。一旦閃失,你我萬劫不復。”
“那你覺得應當如何?”鄒徵煩躁地道。
等了一會不見回答,他轉過頭去,正看見明城,出神地望著宮外城‘門’方向。
她的聲音很輕,卻有淡淡的殺氣,從齒間悄悄彌散。
“你若敢來,我就敢殺。”
……
這對在大殿中竊竊‘私’語的夫妻並不知道,此刻有另一雙眼睛,在注視著這個方向。
許平然在某座宮殿的殿頂,靜靜遙望‘玉’照宮的主殿,似有意似無意地,慢慢彈著手中的信箋。
她手勢很輕,彈信箋的動作卻似乎快了些,她向來淵渟嶽峙,很少會有多餘的動作,四周的屬下眼角悄悄瞟著,都在猜測,來自雪山的到底什麼訊息,令夫人看起來心神很是不安。但又不像是緊張,倒似乎很有幾分‘激’動喜悅,雖然這份喜悅經過了隱藏,但跟隨她多年的人,還是感覺得到這份不同尋常。
許平然確實很喜悅很‘激’動。
因為信上說,有人帶來了兒子的訊息……
她忽然手指一抬,一陣撲翅聲響,手背上已經多了一隻信鴿。
身後屬下取下紙條,恭謹地道:“夫人,橫戟軍已至帝歌城不過二十里。”
許平然‘唇’角‘露’出淡淡笑意。
世事如此完美。
在即將得到帝位的前一刻,獲得了兒子的訊息。
她所期盼的一切,就在眼前。
殺了景橫‘波’和她的追隨者,奪了這大荒江山。
未來是她的,更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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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吃月票的老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