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輕而堅決地,拉住了她。
景橫波一頓。
頭一抬,一瞬間險些熱淚盈眶——不容易啊,不容易!
追逐多少路途,耗費多少心機,忍受多少委屈,放下身段,巧取豪奪,死纏爛打……到今日終於他主動一回。
這感覺太難得太令人珍惜留戀,她停了一停,著意讓心中那種感觸多停留了一會,才矯情地一甩手。
沒能甩開,自己倒被身後的力道拉得向後一栽,栽倒在他的懷中。
熟悉的清逸清涼氣味,高山雪,今日終於染上陽光一抹。
不待她主動,他已經雙臂圈住了她,她心中長聲唏噓:認識三年餘,他這樣的姿態又有幾回?
終究是最近真真假假的瘋傻姿態,讓他心中疑惑,再不願接觸她,也不願她真的就此投身別的男人,他有點笨拙地將她圈住,然後便不知道做什麼了,彷彿這樣,便攏住了她的天地一般。
她腦袋很熟練地就想往他肩上靠,想想又止住,還是得瘋婆子做到底,做到他無所適從,才可能順了她的心意。
她格格地笑起來,捧住他的臉,呢聲道:“帥哥,出去了這麼快就回來了?哎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我……”宮胤還沒能出聲否認,景橫波一低頭,壓住了他的唇。
還是那熟悉的觸感和滋味,每次相逢卻都能將疊加的情緒喚醒,因為思念太深,相愛太深,執念太深,便面上有再多的拒絕,一旦相依便再也無法割捨,她觸及他的清涼香氣便渾身一軟,而他則自然生熱,幾乎沒有多想,便被動化為主動,挑逗、勾纏、侵入、吮吸……巨大的車廂裡漸漸傳出喘息之聲,景橫波雖然沒有完全中那火蛇的火性,但多少沾著了一些,此刻唇齒相吮,著意又和他好一番津液糾纏。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點傳了又傳的藥性起了作用,還是身體自有記憶,食髓知味自動索取,他的身體漸漸也有了熱度,被扯開的衣裳胸口甚至肌膚微微發紅生光,她的手迅速地探下去,腰帶已經斷了,甚至連外袍和裡頭的褻衣褻褲也裂了,佔起便宜來倒方便,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貪戀那裡的溫暖和軟韌的手感,他的肌膚如軟玉如暖泉,有種絲綢般的滑透感,卻又令人能感覺到肌膚之下隱藏的無窮深沉的力量,似冰泉下的火山,或者火山下的冰泉,有種奇異的冷熱交擊的快感,激得她還什麼事都沒幹,就激動得一陣陣哆嗦,忍不住在那裡抓來抓去,手背拱來拱去,揉來揉去,一邊抓啊拱啊揉啊一邊哼哼地笑,隱約聽見他似乎在抽氣,又似乎在壓抑著反應,身體微微弓起,忽然他的手插入了她的發,五根手指在髮間穿梭帶來的細微的麻癢感,令她也顫了又顫,忽然她震了一下,感覺到他的手很自然地順著她後頸,滑向了她的背脊,繼續向下……向下……
她吃吃地笑起來,趴在他小腹上,衣服本來就有裂口,揉一揉,哧啦一聲就裂了,她趴在他胸膛上,先吹了吹他的耳垂,再蹭了蹭他臉頰,最後舔了舔他胸口,舌尖畫了兩個小圈兒,他猛地就抓緊了她的腰,力道有點控制不好,她卻在黑暗中眼波流轉,笑容無聲。
這是一場不大公平的挑逗,於她,已經經歷風月,知道他的敏感處,早已做好準備,等待一場甘霖的浸潤,於他,卻以為這是人生彼此第一回,便當珍重,當愛惜,當小心翼翼,當知她疼痛悲喜,心間*升騰,終於願意陪她放縱,卻不知該從何開始,只知順著自己心意而行,可她太完美太珍貴,細膩精美,光滑柔潤,似美玉名瓷,手放在哪裡都覺得摧殘褻瀆,卻又因為男性的本能,遇上這樣的人間極品,血液裡沸騰著渴望摧殘褻瀆的因子,他想要大力揉搓,想要死命撫摸,想要將這女子的一切,都細細地揉進自己懷中去,但落了手,卻是輕的,柔的,細緻的,手指尚自徘徊不定,她忽然微微抬起肩,手便自動順著光滑的肌膚滑下,忽然就到了她的腰窩。
據說女子最美處便是腰窩,據說最美的女子才有腰窩,腰下三分處,兩個美妙*的凹陷,只有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的絕佳體型才能造就,那小小的腰窩正容下他的一指,她卻似乎有些癢,有些迫不及待,吃吃地笑,妖精般有意無意扭動腰肢,練舞的人的腰出奇的靈活,他的手不知何時到了她腹部上方,稍稍往上一抬,便感覺到沉甸甸的壓力,壓在手臂上,滾熱,溫軟,豐盈,兩團似乎隨時可以從手中飛去的雪白鴿兒……
他顫一顫,步步把握的分寸忽然就控制不住,是火焰衝出了牢籠,是積雪飛下了高峰,不知怎的體內一陣呼嘯崩騰,啪啪幾響,紐扣飛濺,她的衣衫也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