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靜默。
三個人頓時都僵在了那裡。
景橫波腦子一空,一時傻住,她怎麼也想不到,南瑾居然知道上回松林那碼子事,居然會說出來。
南瑾說完就後悔了,滿臉空白,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頭腦發熱的時候,一抬眼此時才看見,宮胤身後景橫波那張表情震驚的臉。
木雕一樣的南瑾也震驚了——景橫波怎麼會在這裡?
兩人愣愣對視一眼,目光同時唰一下望向宮胤。
她們並沒有看清宮胤的神情。
因為宮胤忽然一拂袖,南瑾的身子呼一下飛起來,穿窗出戶,飛向不知處,只聽見外頭驚呼,砰一聲也不知道誰接住了她。
再“砰”一聲窗戶關上。
窗戶關上那一刻景橫波快閃!
身子剛剛一動,手已經被宮胤抓住,她還想掙脫,一股大力襲來,天旋地轉,騰空而起,再“砰”一聲,被重重甩在了床上。
景橫波反應很快,翻身坐起就要跑,身後被子翻倒下來,絆住了她的腿,等她揮開被子,宮胤已經坐在了床邊。
他坐著,微微皺著眉,似乎還在思考該怎麼做,先前的舉動只是震驚之下的直覺,直覺不能讓她走,直覺扔她到了床上,此刻卻又愣住,沒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似乎想要懲罰她,這樣的事情簡直無法想象,更糟糕的是居然還被別人看見了,男子的尊嚴彷彿瞬間一落到底,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撿起。
然而要怎麼懲罰她?對著她,打罵出手都是萬萬不可能,難道要把她對自己做的事反過來對她再做一次……
此時才想起上次馬車小行宮內的瘋狂,當時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景橫波似乎太輕車熟路了些,也沒有處子該有的羞澀和反應,而且總是想翻身上去……當時這些奇怪的念頭模糊閃過,因他深信她的貞潔,不願對她有任何懷疑,便自動忽略了去,此刻終知果然輕車熟路,原來早先就在他身上演練過一次……
床重重一響,景橫波又蹦了起來向外閃,他想也不想,伸手猛地一拉,這一拉卻又用力過度,景橫波向後一仰,後腦勺重重撞在床架上,“砰”一聲悶響,宮胤趕緊伸手去護她的後腦勺,不妨景橫波身子一翻便要下床,宮胤手臂一擋,雙手抓著她的肩將她按在床上,這回撞在枕頭上悶悶一聲,景橫波腦子裡居然在此刻掠過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床咚”?
兩人都是下意識動作,到了此刻才動作止歇,景橫波感受到他按住自己肩膀的力度,呆了呆,忽然失笑——跑什麼跑?心虛什麼心虛?不就主動睡了他?是給他佔了天大便宜好嗎?都進行過這一步了,還怕什麼懲罰?有種睡回來啊。
宮胤此時倒沒她清醒,重重按著她,腦子裡有點發亂,似乎生氣,但又隱隱竊喜,促動得心間熱血都似微微湧動,他只是下意識盯著她,想著下一步怎樣做才能讓這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女人收斂點,然而忽然便看見她笑了,紅唇如火,那般豔烈一綻,微露潔白牙齒,紅白都各自色澤純粹,晶亮炫目,她的唇微厚微翹,向來性感撩人,此刻這般的笑,聯想到她的行為,想到她寬衣解帶,委身相就,便更顯得放縱撩人,他的腦海裡忽然便掠過潔白的軀體,穠纖合度的曲線,那些豐滿和噴薄,那些纖細和收束,那些修長和精緻……恍惚馬車裡的一夜重來,天地都在微微搖晃,熱血衝頭,他猛地低下頭去。
景橫波並沒有拒絕,反而迎上前去,唇齒相觸一霎,他似乎滿是惱怒地哼了一聲,一改往日的含蓄被動,舌尖攪動,吸吮糾纏,近乎兇猛,景橫波覺得舌尖微痛,嘶嘶地笑,心想原來這樣才能撼動冰山,以前真是不得其法。
長髮伴同帳幔,凌亂地散落下來,這一回的動作有些粗暴,床頭金鉤顫個不休,宮胤的吻像是懲罰,透著股平日再也沒有的悍然,似乎是報復,又似乎是長久壓抑的發洩,景橫波習慣了他的內斂自持,對於這樣一個霸道總裁式的宮胤,覺得新鮮也覺得有趣,忍不住體內也似起了燥熱,手倏地從他衣領裡滑了進去。
宮胤一顫,身子更緊地壓下來,喉間低低道:“可不許你再放肆……”
景橫波笑道:“不放肆,不放肆。”一邊答著一邊手就滑到了他腰間,輕車熟路一拉,宮胤的腰帶就散了。
這動作好比火上澆油,讓宮胤立即就想起了自己“被OX”時,這女人是不是也是這般動作?想到彼時他不能動彈沒有知覺,這女人上下其手為所欲為,竟然還被南瑾發現,此刻這女人居然還沒絲毫悔意,頓覺一股火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