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橫波搖搖頭。
每次都是這種臺詞。真是毫無驚喜。
這邊一動手,就有人去通知護衛隊伍,算算時辰,四千護衛也該到了。
那邊軍隊開始驅逐行人,並大喇喇包圍過來,皇家軍隊作風狂霸,一群鐵甲士兵上前,“嘿”聲大喝,矛尖齊齊一挑一掀,轟地一聲整座茶寮的茅草頂蓋就翻上了天。
景橫波趁著屋頂被掀翻那一刻,一把抓起二狗子往天上一拋,大叫,“哎呀,他們砸死了狗爺!”
二狗子十分合作,僵硬地跌落,伸著爪子,翻著白眼,頭一偏。
女王陛下剛才答應過它了,合作一次,以後就不讓霏霏揍它。
“豈有此理!”景橫波拎起鳥,勃然大怒,“何人敢掀我屋頂,殺我愛寵,橫戟軍,揍他!”
茅草亂飛煙塵滾滾裡,女王陛下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喂喂你又來了給我站住!”反應最快的裴樞衝過來,伸手就抓——這女人又要渾水摸魚跑路了!
可惜前一刻還看見亂草紛紛裡景橫波窈窕身影,下一刻手邊就只剩虛影,人影一晃,對面馬上大旗下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道影子閃過,隨即“砰”一聲腦袋劇痛,眼前金星亂閃,“啪”一聲栽落馬下。
一大波驚叫聲響起,“保護殿下!”“殿下落馬,快救!”“有刺客!”,夾雜著裴樞七殺那邊的“她又跑了!”“他孃的她又跑了!”“快追快追,肯定進城!”的嚷聲。兩邊都叫得熱火朝天,那群落雲部軍士去扶他家殿下,手還沒夠著人,就被一群大腳丫子當頭踩過踢過,鬼喊鬼叫地跑遠了。
裴樞七殺等人忙著追景橫波,無心管這群阿貓阿狗,落雲部的那位王子被軍士艱難地攙扶起來,一張臉一半腳印一半粘著斷草泥塵,一發飆眉頭上的茅草簌簌向下掉,“什麼人!什麼人敢侮辱王室!虎螭軍!結陣!封鎖官道,格殺勿論!”
轟然一聲,是無數馬蹄踏地之聲,震動得大地微顫,人人變色,那王子正洋洋得意轉頭,要讚一聲自己的軍隊反應迅速,結陣快捷,不想一回頭,就看見前方道路上煙塵滾滾,滾滾煙塵之中隱約黑甲森然,豎立的長刀濺起刺眼的日光,如一隊魔神開疆闢土而來,分明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時呆住。
他還沒回過神來,那邊一腔怒火無處收拾的裴樞,已經慢慢走來,對他笑出一口森森白牙。
“今天我侮辱你定了。”
一巴掌再次將那倒黴傢伙摜進塵埃,少帥腳踩殿下背脊,笑得陰森。
“記住,我叫裴樞。”
……
今日落雲城註定不安寧。
城外莫名其妙一場戰鬥,城內,也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一騎黑馬,於黃土道上長飈狂奔,馬上人黑髮被風扯成一道直線。
黑馬直奔城門,守城計程車兵明明遠遠就看見有馬飈近,可還沒來得及道一聲“來馬止步,下馬受查!”,就感覺到一道黑旋風撲到面前,駿馬響鼻噴出的溼沫子濺了一臉,還沒來得及抹一把臉,就聽見一聲,“國公府勳之後,免查入城!”隨即眼前一花,身後“啪。”一聲,感覺到柔軟髮絲從臉上拂過,隱約一股淡淡香氣,再回神那黑馬黑影,已過城門十丈。
再回頭,就看見自己身後攤開的登記冊上,蓋著一個大大的印記,鮮紅異獸圖騰昂首抬爪,迎日月山河千萬裡。
那士兵呆了呆,駭然道:“護國公府印記!”
又有人道:“方才那是護國公府大小姐!”
有人道:“大小姐果然好騎術,從頭至尾就沒下馬!”
有人氣急敗壞地道:“現在還說什麼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怎麼忘記了,大小姐已經被選送嫁給浮水部二王子,送嫁隊伍已經出城五日,這時候無論如何不該出現在落雲城的!”
四面猛地一靜。
片刻後,眾人失驚,紛紛猛然站起,撞翻桌椅一地。
“快!加急警報,報送京衛、兵馬司、以及王宮!”
……
一騎黑馬踏風行,如一柄黑色的箭,射入城內,一往無回。
在黑馬身後,一道旗花火箭,“咻”地飈射上天,“啪”一聲如亂雲炸開。
火箭炸開那一霎。
京衛急報。
五城兵馬司人來人往腳步匆匆,無數扎束整齊的司衛結隊湧出。
王宮宮城前護衛下城,快馬向宮內馳報,身後,十八宮門一扇扇關起。
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