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瑟瑟發抖的少女一笑。
那少女怔了怔,握緊了手中的柴禾,手雖然還在發抖,但十分安靜。
門外的談笑聲,在煙花射出的那一霎止住。
有人抬頭看了看那一線直入雲霄的深紅,怔了怔道:“怎麼會有煙花?”
另一人反應快,大吼一聲,“不好!裡面有變!”抬腳踢門。
砰一聲門沒被踢開,那群人發了急,齊齊上腳,這種門板本就老舊單薄,幾踹之下,咔擦一聲,門閂斷裂,門開了半扇,被後頭的飯桌頂住。
一雙大腳伸進來,就要蹬桌子。
景橫波又是一刀猛砍!
“啊。”一聲慘叫,菜刀狠狠地砍入那人腿骨,景橫波用力過大,竟然沒能立即拔出來。那人已經慘叫著,帶著腿上的刀倒下去。
景橫波反應也快,拔不出來就不拔,眼看門側人影一閃,想也不想,手中的柴禾對著人家面門猛刺。
“嗤。”一聲輕響,第二個人也一聲慘叫,捂住臉向後狂竄,指縫間有鮮血伴著木屑流下來。
景橫波兩下出手乾淨利落,殺氣凜然,驚著了外頭其餘的人,眾人一時不敢再上前,僵持在原地。
景橫波急促地喘息,她用盡全力,要的就是這效果,只要這些人貪生怕死一時不敢上前,她就可能等到七殺趕來。
天光漸漸地亮了。
外頭一時還沒有動靜。
景橫波頭暈目眩,冷汗溼透了衣衫,卻不敢倒下,也不敢閉上眼睛,她怕一閉上眼睛就會暈過去。
屋子裡忽然響起一聲尖叫。
景橫波一抬頭,就看見不知何時一個大漢從牆上的小窗探進身來,一把勒住了少女的咽喉!
景橫波大驚也大悔——那窗子半掩在柴禾堆後,她先前沒有注意到。
她只得撲過去,棍尖對那大漢猛刺,又怕來不及,手臂一揮,一根柴禾凌空飛起,刺向那大漢眉心。
那大漢一抬頭就看見忽然有木棍刺來,大驚之下一偏頭,手自然一鬆,景橫波這時也到了,一把先拉過那少女,手中柴禾棍抬手就戳對方咽喉。
她現在出手,力度什麼先不說,必定一出手就是對方必死要害。
大漢閃身後讓,退出窗戶,景橫波來不及鬆口氣,因為她聽見身後又是砰一聲巨響。
因為她離開,頂住門的桌子被撞開了。
幾條人影狂撲而入,景橫波聽見背後風聲,最起碼有兩三條大漢撲向她,她身子一閃想要瞬移,眼前忽然一黑。
下一瞬啪一聲,她被三四個人推撞在地,男子灼熱的體熱和渾濁的氣息重重覆蓋下來。
又是一聲尖叫,少女似乎也被壓倒。
手中柴禾已經被撞飛,景橫波毫不猶豫,伸手從柴禾堆裡再抽柴禾。
不戳死他們,也可以戳死自己!
身上漢子看出她意圖,嘿嘿冷笑,“好烈性的女人!”舉刀便砍向她手腕。
刀光雪亮,倒映無數猙獰嗜血眼神。
她閉上眼。
“嗤。”
不是想象中劇痛,不是刀砍斷手腕的聲音,
是劍尖入肉的悶聲。
“噗。”一聲,她還沒抬起頭,就感覺被什麼灼熱的東西灑了一頭,粘膩而腥臭,不用摸,也知道是血。
她心中一鬆,趴在地上幾乎無法動彈。
七殺終於來了。
忽然又覺得不對,那七個逗比,什麼時候都吵吵嚷嚷,哪能這麼安靜?
身上的重壓被卸去,不斷響起人體落地的聲音,看模樣,壓住她的人,這一瞬間都死了。
一雙有力的手伸過來,很有分寸地插在她腋下,將她輕輕扶起。
景橫波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鐵星澤……”她喃喃道,“怎麼會是你……”
昏暗的灶屋內,鐵星澤神色愧疚,憐惜地將她上下打量,“對不住,陛下,我來遲了。”
景橫波想給他一個感謝的眼神,卻忽然想起這人和宮胤的關係,頓覺心中滯悶,微微轉過頭去。
鐵星澤向來善解人意,看見她神情,便輕輕道:“昨晚,我們這些質子都被攔在外圍,無法進入皇城廣場……我派人打聽了個大概,就出來尋找你,總想著這附近你比較熟悉,可能會來,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會在哪裡,剛才看見煙花,就趕來了……你……”他頓了頓,道,“我是衝著咱們以往的朋友交情來救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