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尚。
面前是一個清清秀秀乾乾淨淨的少年,憨厚神態,無辜笑容。乍一看感覺有點像伊柒,再一看沒伊柒漂亮,卻比伊柒順眼,尤其雙目澄澈臉上有澹澹之光,看上去平和而聖潔。
不是和尚幹嘛滿嘴阿彌陀佛?景橫波很想拎著他透明的耳朵吼上一吼。
然而她的目光隨即落在了那塊兇器石頭上。石頭還在懸浮著,偽和尚招招手指,像牽著愛人的手一樣,把石頭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直到放得四平八穩,才轉頭親切地問景橫波:“阿彌陀佛,請問什麼叫我的第三條腿,我明明沒有……”
“大師!”景橫波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心懷天下對不對?你普度眾生對不對?你會在危難之前積極地做一切能做的事對不對?”
偽和尚似乎被她嚇住,呆呆地點點頭,又垂下眼,羞澀地道:“女施主你碰到老衲的肌膚了……”
景橫波覺得這話似乎略有違和?偽和尚的用詞挺*的,但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往自己懷裡湊,“是你碰到我肌膚!你還要摸我的胸!你這個花和尚!你要不按我說的做,我就去告官,讓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偽和尚似乎嚇了一跳,更加羞澀地低下頭,吶吶道:“女施主你不要這樣,老衲不敢輕薄你,有什麼儘管吩咐吧……”
他純潔地羞澀著,卻始終不抽回手。手指頭還悄悄試探著動了動。
“那好,”景橫波立即把他的手向外一推,“你順中間這條道,去追三輛馬車,都是舊馬車,灰黑色,有古怪氣味。追到之後,先把車轅上袋子裡的火石全部毀了,記住全部毀了,然後最好把馬車也毀了,還有馬車上的人,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算。記住別在一輛馬車上浪費太多時間,務必要把三輛馬車都攔下來!千萬別忘了!這關係整個帝歌百姓的生命!”
“哦哦。”偽和尚連連點頭,眼神頗留戀地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
“拜託了!”景橫波對這看似很靠譜,但感覺不著調的傢伙很有點不放心,只得再加猛料,“你辦好這件事,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好!”偽和尚眼睛一亮,這回答應得爽快。
他轉身就走,大袖飄飄,轉眼掠出數丈,景橫波稍微放了心,吐出一口長氣,這傢伙看起來不著調,但是功夫可是實打實的,要追上那三輛馬車,有希望!
偽和尚飄出幾丈,抓了抓頭,回頭看看景橫波的方向,眯起眼睛,捻了捻手指。
哎,好滑,好潤,好飽滿……
“大師兄說她好玩,我看明明是好大,啊,真的好大……”
這一刻偽和尚聖潔的臉上散發出聖潔的猥瑣笑容……
……
“不是和尚裝什麼清心寡慾,啊呸!”景橫波看和尚走開,才呸了一聲,眼見又有馬隊狂奔而來,手一揮,剛才那石頭再次浮起。
“去!”
石頭呼嘯,砸向最前面騎士的馬身。
“律——”一聲長嘶,駿馬人立而起,半空中揚起碗口大的蹄子,馬上黃色勁裝騎士一個漂亮的飄身,凌空翻下,手一抄抄住那塊石頭,一邊拍撫安慰愛馬,一邊轉頭怒喝:“什麼人胡亂襲擊!”
“我!”景橫波比他更理直氣壯。
那人落地,身姿飄逸,一站定脊背筆直,那般男子昂揚姿態,景橫波看著都心裡禁不住一聲喝彩。
他轉頭時滿面怒容,再仔細一看景橫波的臉,不禁一怔。
景橫波還在思索怎麼個說法能讓這傢伙二話不說地幫忙,不想那人先開了口:“姑娘,原來是你!”
“咦,你認識我?”景橫波倒奇怪了。
男子一笑,“前幾日姑娘是不是穿著一襲奇特的彩裙,出現在九宮大街過?”
景橫波這下真詫異了,“這你也能認得出來?”
他說的是她穿波西米亞長裙在九宮大街走秀那次吧?可是那次她還戴著寬簷帽,這人怎麼認出來的?
“那日姑娘衣飾超絕,風姿美妙,令人神往,一見難忘。”男子笑容誠懇。“今日一見,便認了出來,還望姑娘恕在下唐突之罪。”
景橫波對這人印象很好。
她素來美,習慣了他人的驚豔目光。以往那些目光,驚歎裡往往帶幾分淫邪意味,最起碼也充滿著佔有慾。躲躲藏藏,敢瞧不敢認。而面前這人,直視著她,坦誠地讚美,毫無遮掩他的欣賞,眼神坦蕩而乾淨。
配上他雖不算極美,但氣宇軒昂極有男人味道的相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