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奔騰而去的馬車,每條道上足有最起碼有三輛以上的馬車。
“糟了。”景橫波險些拽斷了寶貝長髮,“這麼多路,怎麼追?”
路上倒是有人,小販行人,各自做自己的事,無人對狂奔而去的馬車多看一眼,附近有糧倉,哪天路上不走幾個車隊?
景橫波想了想,扯喉嚨喊:“有人搶劫糧倉啦!”
沒人理。
景橫波納悶,搶糧倉都沒人管?不是說糧食是百姓的命根麼?
一個老頭搖搖擺擺走過,憐憫地看了灰頭土臉的她一眼,搖搖頭嘆息,“長得倒美,可惜腦袋不好使。”
“喂老傢伙你說清楚,”景橫波扯住他,“為什麼說搶糧倉就是有病?真的有人搶糧倉!”
“看清楚,這邊三座都是空糧倉,真正滿糧的糧倉在那邊,”老頭一指前方,那裡高大的木欄圍著連綿的建築,隱約可以看見高聳的糧庫。
“真要有人搶糧倉,也不是在這裡喊,再說那邊有重兵把守,早該鬧出來了,還能這麼風平浪靜?”老頭瞪她一眼,扯開袖子走了。
景橫波看了下那位置,敢情桑侗聚集手下的糧倉是廢棄糧倉,和新糧倉有距離,但仔細看,有一部分靠得相當近,所以桑侗令人在舊糧倉下挖暗溝,埋入易燃物,再以引線穿過暗溝,去燒那邊的糧倉。
這麼做得有個前提,就是那邊的新糧倉有內應!
但此時景橫波也來不及查那糧倉貓膩了,馬車已經駛出視線,大抵驅車一刻多鐘就可以到帝歌中心,那時候就是血肉橫飛的慘劇。她沒有時間了。
景橫波想了想,抬頭看了看,這裡離北野門不遠,北野門靠近北野山。很多王孫公子富家子弟從這門出去打獵,現在應該正是回來的時候,這些人有點武功,有代步工具,是挽回這場浩劫的最佳人選。
多虧了宮胤的教導,讓她這個很少有機會能出門的女王,對帝歌的地形風物瞭如指掌。
她抹了一把臉,抬手的時候牽動胸口,心口一痛喉嚨一甜,她默默嚥下某種液體,咕噥一聲“虧大了。”搖搖曳曳走到路邊,擺了個招搖美豔的S形姿。
如此美豔容貌,如此誘惑體態,應該可以讓那些好色傻×們停步吧?
暮色初降,歸鴉唱晚。北野門附近人流漸多,打獵的人歸來了。
一隊車馬出現在地平線上,狂奔而來。
景橫波大喜,款款舉手,“嗨——”
一大片塵土迎面撲來,將她那個風情款款的姿勢和那個嬌媚勾魂的“嗨”噴回,那些高頭大馬風一般地從她身邊過了,騎士一路目光直視,根本就沒看她一眼。
“我勒個去,長沒長眼睛!”景橫波恨恨呸掉嘴裡土,再次拗足姿態,等待下一波的求救。
又一大群車馬過來了。
又一大群車馬過去了。
又一大群車馬過來了。
又一大群車馬過去了。
……
“啊啊啊啊他們為什麼不停!”景橫波抓狂。
“聽說走失了大人物,今晚提前宵禁,趕緊回去,不然遇上盤查又是麻煩……”遠處有人聲飄來。
“啊?什麼見鬼的大人物走失了,用得著全城提前宵禁?”景橫波煩躁地大罵,“祝他天天來大姨媽!”
罵完之後,才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
……
“不停,都不停……”連過三撥都不停,景橫波看看天色,準備使殺手鐧。
又一隊人馬過來了,前頭騎士衝得很快。
“媚笑不收,就收石頭吧!”景橫波手一揮,一枚石頭離地而起,砸向最前頭騎士的馬腿。
“阿彌陀佛,女施主,這樣是不對的。”忽然一個聲音,突兀從她耳邊響起,溫和沉靜而又絮絮叨叨地道,“你是要拿石頭砸馬腿嗎?你現在這個角度,正對上去可砸上馬腿,偏離三分會砸上第二條腿,再偏三分會砸上第三條腿,換句話說,你無論怎麼砸,這匹馬的腿都會被你砸斷,你不覺得太殘忍嗎……”
“再囉嗦姐砸斷你的第三條腿!”景橫波看也不看,一巴掌推開那張絮絮叨叨的嘴,手一揮。
石頭飛了出去,將要砸上馬腿。
身邊的傢伙忽然嘆了口氣,手一招。
景橫波眼睜睜地看著石頭在離馬腿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忽然轉了個九十度的彎,飛到了路邊的草叢邊。
她轉過臉來,盯著身邊那傢伙。
以為是個和尚,原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