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想不通這大荒開國皇帝是怎麼了,建立的江山不子孫世代承繼,卻搞什麼轉世制,轉世女王做個傀儡,實權往往旁落於左右國師。這王不王臣不臣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看此刻眾人神情,明顯都贊同軒轅鏡。
景橫波雖然不愛看書,可是卻不知看了多少古今中外肥皂劇,強大的編劇們用更強大的腦洞告訴她,任何既得利益團體,都不允許外來勢力隨意窺測他們的權力。任何對長久存在的制度和政體進行的改革,如果太激進強硬,往往都以失敗告終。
這點連皇帝都不例外,何況她一個毫無實權的女王?
不急,慢慢來。軟刀子割肉最痛了。
“誰要參政了?誰要奪權了?”她敲敲桌子,吸引眾人目光投來,才道,“朕發揮神賜予的力量,給百姓做點事也不行?桑家得到神的垂青,佔據大祭司位置數百年之久,進入國家權力中心也有很多年,桑家可以,我一個女王都不可以?”
“正因為你是女王,所以不可以!”
“不參政,不議政,只是聽政,並在自己能出力的時候出力,這都不可以?”景橫波霍然站起,一腳踢翻了身下的凳子。
砰一聲大響,凳子翻在眾人腳下,震得眾人都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景橫波臉上笑容全無,滿臉森森煞氣,眼睛半開半合,披散的長髮忽然無聲飛動。
眾人愕然看她,只覺她忽然似換了一個人,有人想起她滿口的神示,不禁心中一緊。
難道,神降了?神怒了?
景橫波直直盯著前方,忽然張開口。
“不參政,不議政,只是聽政,並在自己能出力的時候出力,這都不可以?”
一模一樣一句話,眾人大驚失色。
因為,聲音忽然變了。
由微微慵懶沙啞的女子嗓音,變成了不男不女,粗嘎難聽的怪聲!
更重要的是,景橫波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張開口,並沒有動嘴!
眾人睜大眼,吃驚地看見景橫波目光發直,她身後的長髮,忽然都幽幽浮起,飛在身後。
僵立的美人,呆滯的目光,忽發的怪聲,飛散的發。
望之如傳說中神仙附體。
一時滿室驚窒,都看著上方桌案旁的景橫波。
景橫波卻久久沒動靜。額上微微滲出汗來。
眾人想催促,又被神秘氣氛感染,一時有些凜然。
緋羅忽然起身,快步上前,微微躬身,一把掀開了景橫波身邊桌案上垂著的桌罩。
那裡空蕩蕩的無人。
原本懷疑桌案下有人,給景橫波做雙簧的緋羅,失望地放下手,又看看景橫波身後。
她身後就是牆,無論如何藏不下一個人。
緋羅只好更失望地坐了回去。
桌案下。
二狗子倒吊在桌案背面,緊緊抓著木板的縫隙。
霏霏藏在桌子邊,扒著桌子的邊緣,雪白的大尾巴晃動,拂起一陣陣的風,扇著景橫波的長髮。
……
“天神附體”的景橫波,忽然一抬手。
二狗子發出一聲怪腔怪調的暴喝:“呀!”
轟然一聲巨響,響在院子中,彷彿真似一個雷劈了下來,隨即嘩啦啦一陣磚瓦碎裂之聲。
蒙虎臉色大變,喝道:“不好!”快步搶出。眾人慌忙跟隨,然後立在院子中,面面相覷。
院子裡煙塵滾滾。
地下落了一堆破碎的琉璃瓦。
有個一直守在外頭的護衛,驚駭地指著屋頂,大聲道:“有石頭從天降下來了!砸在了屋頂邊緣!我們沒看見任何人出沒!”
眾人倒吸一口氣,面面相覷,常方怔了半晌,一步搶回屋內。
景橫波已經恢復正常,坐了下來,長髮瀉在背上,疲倦地支著頭,幽幽地道:“剛才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出去了?”
後進來的軒轅鏡等人狐疑地打量著她。此刻景橫波看起來神態衰弱,表情迷離,和傳說中被神靈附體的狀況一模一樣。
只有桑侗暗暗咬牙——這種表情和狀態,可是她們桑家的專利!什麼時候被這女人學去了!
景橫波現在確實很累。
讓霏霏早已在靠近屋頂的一棵樹上放好了石頭,剛才以意念操控,霏霏那個不靠譜的,選的石頭太重,她剛才目光呆滯,僵立不動,其實就是憋足力氣搬石頭來著。
她手指一動,將袖底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