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安排了翠姐帶人去裝修,趙府現在自顧不暇,也無人再來找麻煩。
這一日翠姐回來,說畫像館已經快竣工,接下來就該開業了。她有點發愁的是,畫像館位置太偏,緊鄰著的趙府現在又出了事引人忌諱,怕是沒有生意。
景橫波想了想,一拍手,跑進了換衣間,過了一會兒拿了一疊照片出來在手中選,“哪張好呢?這張!哎不行太清晰!這張!哎不行他在笑哎,他的笑怎麼可以給別人看見?這張!哎能看出靜庭的背匾,不行不行……哎對了,這張!”
她抽出一張照片,遞到翠姐面前,“天生的偶像派代言人啊這是!”
照片略呈俯拍效果,近處花影扶疏,亭臺樓閣,一蓬綠蔭深處是黑瓦白牆紫紅色的軒窗,窗前靜靜立著白衣的人影,看不清臉容,卻可以看出人若玉樹,發若烏檀,領口珍珠淡金光芒微暈,映一抹柔軟紅唇。
色彩鮮明和諧,人物如霜似雪。明明只是一個遠遠的輪廓,所有人卻都忍不住盯著那人影,遐思遙想,這般風姿氣度,可為神仙中人?
“這張真的將國師的風神氣質,擬出了七八分。”連翠姐都忍不住讚歎。
景橫波連連點頭,她也覺得,宮胤風采,非語言畫筆可直現,就算這來自現代超越時光千年的最高階照相技術,也不過勉強體現幾分罷了。
現代那些大明星小鮮肉,景橫波以往花痴舔屏的物件,現在若站到她面前,她必得伸一根手指,說聲:“LOW!”
“就這張了。”景橫波拍板,“根本看不出他的臉,但味道十足,最好的廣告效果。”
“可是就一張,這麼小,貼在哪裡合適?不走近都看不見……”
“去找帝歌最好的畫師。”景橫波將照片小心翼翼放進盒子裡,囑咐翠姐:“讓他們對著這張照片,畫一批影象出來,一點點按層次畫。第一張只有花影扶疏,第二張開始出現亭臺樓閣,第三張花影裡面露出靜庭的小軒窗,第四張小軒窗裡出現一個人影,每張都必須好好畫,儘量還原圖中景象,每張下面都在顯眼處寫上‘風華長留,剎那傾城’”
“風華長留,剎那傾城……”翠姐想了想,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還能想出這樣的句子。”
“抄襲的啦,”景橫波揮揮手,“小蛋糕愛寫詩,經常風花雪月唧唧歪歪,寫滿一個小本子還要鎖起來不給我們看,呵呵姐是什麼人,早看過了,酸,酸得很,不過這個句子可以勉強拿來一用……對了,我的畫像館,就叫‘剎那’吧。”
“剎那?”翠姐皺皺眉,直覺這名字實在算不上吉利。
“對啊。剎那,留像於剎那間,記憶卻永遠。”景橫波忽然有些怔怔地,“人活在世上,哪有什麼永恆,有時候有那麼一剎那的美,就很好了啊。”
她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眼神有點空。
剎那,這個對她來說過於文縐縐的詞,也是剎那之間湧入了她的腦海,忽然她便覺得,此時此刻,這個詞再合適不過了。
穿越是一剎那,離別是一剎那,所有的失去和獲得,都是一剎那……
就像此時心底忽然莫名其妙地一抽痛,也是剎那……
會好的,什麼都是一剎那……
“大波……”翠姐看她忽然出神,了悟地拍拍她肩膀,“別想太多,朝廷裡的事兒,咱們不必太操心,國師會把一切安排好的。”
“就是,”景橫波立即回神,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要不然要男盆牛幹什麼?男盆牛不就是為姐衝鋒陷陣擋槍子的嘛。”
“這些畫像畫好怎麼弄?”翠姐拉回話題。
“拿著畫像往前走,在通往咱們那個畫像館的每個路口貼一張,再做個箭頭指示。”景橫波道,“每副畫都有留白,會讓人一直好奇跟下去,最後,一直走到我們門口,而這張寶貝照片,你就用一個水晶框,鑲嵌在我們大門上。”
“真虧你想得出來。”翠姐接過照片,景橫波連連囑咐,“別用手摸!小心些!做完幾天廣告記得給我還回來!”
“只是請最好的畫師,畫那麼多張畫,要花很多銀子呢。”翠姐有點心疼銀子。
“花個毛的錢!你去告訴他們,你手上有上次迎駕大典上傳說的,舉世無雙的精微高畫質晰模擬小畫,可以給他們欣賞學習臨摹,前提是給我們免費畫一個月的廣告畫!”景橫波拍翠姐肩膀,“相信我,他們會跑得比兔子還快。”
翠姐一邊搖頭一邊走了,她覺得景橫波不該做女王,該去做奸商。
她走出好遠,景橫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