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可輪不上了!”
“老爺說了,必得排上前三,萬萬不可讓那常侍老夫子搶在前面!”
這回的畫上,花影扶疏,碧空如洗,亭臺精巧,樓閣軒然,在連綿屋脊盡處,出現黑瓦白牆的素淨建築,莊重典雅,自有巍然之氣。
有人在畫下喃喃道:“這場景眼熟……”
“這場景陛下可覺得眼熟?”鐵星澤靠近景橫波,悄悄道,“猜出來沒有?”
景橫波瞟一眼鐵星澤獻寶般得意模樣,忍笑忍得肚子疼。
她裝模作樣地想,“好像是有點眼熟……”忽然一拍手,“啊呀這可不是靜庭?”
“噤聲!”鐵星澤道,“我猜著,這可能是宮中人的手筆,不過這手筆著實不小,怕是要惹麻煩。”
“哦?”景橫波眨眨眼。
“您看下去就知道了。”鐵星澤還要賣關子。
“哦。”景橫波轉頭,拼命掩下一抹賊笑,紫蕊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再下一個巷口,果然又一副畫,這回黑瓦白牆的靜庭書房多了一扇軒窗,窗中隱約似有人影,但人影似有若無,只能看見一點精緻的輪廓,越發引人追索。
這一位畫師技藝比前幾位猶高一層,將人物虛影也畫得姿態飄舉,這回畫下居然多了好些戴面紗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花痴,景橫波在肚子裡狂笑。
“這畫真不錯!”她眼睛亮亮,很得意自己的獨特廣告確實收到了引人追索的效果,“看下一幅去!”
下一個巷口人越發多,隱約可以看見排隊的人已經排出了巷子,牆上貼著一幅畫,這回可算齊活了,花影扶疏,亭臺樓閣,青瓦白牆,小樓軒窗,窗中白衣人臨風獨立,軒然飄舉,尊貴孤芳。雖然臉容未描,但周身風華,已似將透紙而出。
景橫波這回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聽見一個女子竟然在低聲吩咐丫鬟,“去排隊,畫不畫無所謂,務必問清那畫中男子是誰!”
問你妹啊問!
“一路追索,終見全貌,這家畫像館的奇思妙想,令人驚歎。”鐵星澤眉飛色舞,“以不斷留白並不斷填充之畫引人追逐,比當街叫賣不知強上多少!真該讓那些坊市老闆們,都來學學!”
“一般一般的啦。”景橫波得意洋洋揮手。
“不過最妙的畫還不是這幅,我看見畫像館門口那幅,才真正驚為天人,只是……”鐵星澤忽然神秘兮兮一笑,“就是希望這畫像館,不會被很快取締。”
“哦?”景橫波明知故問,“為什麼?”
“您瞧瞧就知道了。”鐵星澤指前方,“那畫中人物的臉,在那裡才露真容。”
他笑得神秘,景橫波笑得更神秘,順著長長的人流往前走,走了好遠才到了畫像館門口,一路上大堆的人排隊,大聲談著天氣和自家老爺身體,最前面幾個坐在小板凳上,精神萎靡,仔細看發上還凝著露水,景橫波驚嚇地想——不會提前整整一夜排隊吧?我勒個去不是比蘋果釋出時的果粉還瘋狂?
“這是新開的一家叫做剎那的畫像館。”鐵星澤給她介紹,“早些日子那些畫就貼在那裡了,引人疑問追索,但一直沒開業,宣佈說是今天開業,有人一天前就搬了板凳等。因為這家畫像館十分奇特,居然說每天頂多只賣三張畫像,而且隨時可能關門。這麼多年我在帝歌,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不要生意還表示隨時關門的店家,你瞧這裡的人,一半是來排隊等畫的,一半是瞧好奇的,就想知道這生意這麼好,這家會不會真的只賣三張?真的隨時關門?”
“當然只賣三張,當然隨時關門。”景橫波嘟囔,“在小胤胤身上用了太多,現在沒多少照相紙啦,搞大點,狠狠撈一筆,我真正想開的是女性商場呢……”
“景姑娘您在說什麼?”人聲鼎沸如菜市場,鐵星澤沒聽清。
景橫波卻也沒注意他,忽然抬頭,目光灼灼。
畫像館門口有人在維持秩序,卻沒能擋住一群不排隊來舔屏的女人。燕瘦環肥,鶯鶯燕燕們將門遮擋得嚴嚴實實,不住有尖聲詢問傳來,“敢問小哥,此畫中人可是真有其人?其人現在何處?姓甚名誰……”
“不知道不知道!”請來維持秩序的漢子們揮舞著掃帚趕人,“讓讓!讓讓!要排隊就排隊,不排隊別擋著人!”
一群人推推搡搡,有個女子,一身短打,似乎是江湖俠客或者賣藝女子打扮,忽然怒道,“不過問一聲此人下落,何至於如此遮遮掩掩?既然遮遮掩掩,又何必將這畫像貼於門前?不給知道是吧?那我就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