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睡一個帳篷。
睡到半夜,景橫波正在做夢,夢中狂風浪卷,波濤呼嘯,黑色的浪頂一人白衣如雪遙遙而立,連線深海和月色,他伸手一指,掌間忽然多了一柄長刀,“哧”一聲劃裂天地——
“哧”聲近在耳側,景橫波霍然睜眼,一眼看見帳篷裂開,刀光如雪湧入,刀光後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
景橫波霍然坐起,靜筠尖叫著躲入她身後,翠姐還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刀劈帳篷探頭進來的人,劈手便抓,卻看見一模一樣三張臉,不禁一怔。
只這麼一怔,隨即他身後咚地一響,似乎什麼東西狠狠砸在他背上,砸得他脊樑一折,臉容一僵,一口血狂噴而出,灑滿靠他最近的翠姐膝頭。
隨即他身子歪倒在裂縫口,將帳篷掛破,一個護衛走過來,無聲將他拖走。
景橫波扒開縫隙向外看,又看見幾個人往山野裡逃去,宮胤的護衛們又掛了彩,受傷人數比上次還多,不過傷還是那種不輕不重的小傷。
景橫波回身,遇上靜筠驚恐的眼睛,她似乎終於明白易容的作用,忽然抽出汗巾。
景橫波挑挑眉毛,沒有阻止,她也覺得,讓靜筠和翠姐做她的替身,有點太過了,剛才靜筠就睡在帳篷的最外端,險些被人抓去。
她想把易容藥物擦掉,那就擦吧。
翠姐卻盯著靜筠的汗巾道:“你做什麼?”
靜筠垂下眼,不理她,拿著汗巾正要出去,忽然在帳篷口停了停,隨即轉身坐回原處,拿了汗巾擦了擦翠姐髮鬢,笑道:“翠姐兒剛才嚇著了?瞧你這一頭汗。”
“我有汗嗎?”翠姐懵懂地伸手摸額頭,靜筠對她微笑,翠姐也笑了笑。
景橫波沒有在意靜筠的動作轉折,只下意識地回頭,卻看見一襲白影,不知何時靜靜立在帳篷三步遠處,看她探頭出來,白影頓了頓,轉身離開。
“莫名其妙!”景橫波罵一聲,唰一下掩上帳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