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他忽冷忽熱的體溫,也令她的心忽緊忽松,她為他終於有些清醒而欣喜,又因為他一清醒便想著佔便宜而惱恨,忍不住要掐他,掐他腰間軟肉,手指觸上去滑而柔韌,忍不住便要想起那些給他擦身換衣的日子,黑暗中男子年輕柔韌線條優美的身體,黑暗中光滑明潔一觸便彈的肌膚,黑暗裡的長腿細腰,如玉容貌……那些因為憂慮壓抑下的慾望,忽然便在此刻轟一聲爆發,她額頭浸出微微的汗,忽然格格一笑,手滑入他衣服內。
他身子一緊,她覺得男子在這一刻身體各處的細微變化很奇妙,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隨即又急切地跳起,擂鼓一般敲擊著她的心房。
兩人貼得極近,他的心跳也敲在她心上,他忽然起了輕輕喘息,因為同樣感覺到年輕女體的蓬勃和飽滿,那是青春,是鮮活,是活潑的鴿子,在心上顫顫地飛起。他想抬手抓住,把她更深地捺入自己懷中去。
她卻在小小掙扎,軀體美女蛇一般在他身上滑來滑去,年輕的肌膚身段,觸一觸便是燎原的火,他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撩撥,只覺得一股熱線從咽喉往下再往下,等待炸開漫天的煙花,他忽然便不敢動了。
她嘰嘰咕咕一笑,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上揪啊揪,他低低苦笑——為她的大膽和頑皮。心裡不知道是喜悅還是無奈,隱隱還有小小企盼,企盼那軟滑手指,能繼續再繼續……她卻只在他胸膛上梭巡,一邊摸一邊低低咕噥:“這身材越來越差了……縮水了……”手指滑到鎖骨,嘆息,“瞧這明顯的……”摸到肋骨,嘆息,“肋骨都出來了,要天天餵你吃肥肉……”滑到腰線,嘆息,“又窄了……我手掌都快能握過來了,啊啊啊男人腰太細很醜的好嗎……”
他忽然也咕噥一聲,她沒聽清,將耳朵湊到他唇邊,問:“啊?”
他喘息著低低道:“不是所有地方都縮水的……”
景橫波險些一口噴在他臉上,把住他的臉,在他臉上亂摸,肅然道:“錯了,錯了,你一定不是宮胤,你一定只是戴了宮胤面具。自從火場裡我見到你,你說話就沒正常過,說,你是誰!”
虎落平陽被貓欺,他無奈地任她將一張臉揉圓搓扁,輕聲道:“或者你也不是你?要麼也給我試試?”
景橫波瞪大眼看了他半天,將他向後一推,道:“有點精神就騷動,反了你了!”手指勒住他咽喉,恨恨道:“現在不過是沒有辦法,路邊乞丐要死了也得救一救呢,你以為姐真的非跟著你了?”扼著扼著又覺得面板好滑好好摸,忍不住又習慣性地滑進衣領,一路滑下去了。
他苦笑,覺得這位真是要命的小妖精,似挑逗又似無意,似拒絕又似邀請,想靠近又總拉開距離,想推開還要撩撥,喜怒無常,若即若離,簡直要了人命。
回頭想想這好像也是自己對她的態度,這麼說起來也叫報應,他其實已經恢復了點力氣,卻無意抗拒,她的手因此一路向下順順地滑,眼看就要觸及啥啥要害,她好像沒有停的意思,忽然道:“我想起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
他一驚又一喜,一時竟然有些猶豫,這重要的事兒,他拒絕了她兩次,當真還要拒絕她第三次麼……天知道他每次拒絕也用盡全部理智……他正在那微微起汗地糾結,她忽然將手抽了出來,伸向一邊,再拿上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個溫熱的毛巾把,賊笑道:“先前準備在你吃完粥後給你洗臉的,現在正好拿來擦身,你今天還沒擦身呢,這麼臭,好意思靠近我?”
空氣裡藥香伴隨他生來冰雪淡芳的清香,說臭實在不要臉。她笑得奸詐快意,他唇角弧度無奈地一壓,想著等著好了,該怎麼懲罰她?
但懲罰她好像只是一句自找臺階的空話,現在是他被懲罰,之前她幫他擦身,他大多時候暈迷,並不大清楚,如今神智清醒著,他禁不住便要尷尬,待要接過汗巾自己來,她卻不讓,不讓也罷了,偏要折騰他似的,抓著布巾抹得很慢,有時候還繞個圈圈……
他忍不住想去抓住她的手,她卻靈活地繞開,手指向下,他趕緊按住腰帶,她卻鼻子裡嗤笑一聲縮了手,鼻子朝天,傲然道:“想多了吧?有說擦全身嗎?”
宮胤唇角一勾,他有一萬句毒舌可以將她一軍,此時卻完全不想和她計較。是心情好,也是捨不得,她也瘦了,頭髮亂蓬蓬的,眼窩深陷,眼底大片大片的紅血絲,連發青的眼袋都出現了,哪裡還是原先那愛美到極點,時時刻刻都要風華絕代的景橫波。
此刻身體舒爽,卻禁不住心疼。這幾日看似暈迷,其實也等於進入龜息狀態的調息休眠,身體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