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驚,心想完蛋了姐被毒啞了,拼命地眨眼睛。宮胤卻好像沒發現她的異常,問她:“你怎樣了?為什麼要喝下那一口酒?”
景橫波心想姐不喝你就會跳下來姐能不喝嗎?她張開嘴,還是“啊啊”兩聲,宮胤凝視著她,“嗯?口渴了?”
景橫波發急——平時聰明得嚇死人,現在怎麼忽然變笨了?但現在只有嘴能勉強張開,她只得拼命張嘴,宮胤忽然恍然道:“哦,你是在索吻?”
景橫波好像被一個雷劈下來,頓時張著嘴呆住了,正想尼瑪這貨不是宮胤這貨不是宮胤……他卻已經一本正經地道:“那就如你所願。”
他俯下身來,清逸氣息逼近,景橫波腦子卻還不會轉,傻傻地金魚一樣張著嘴都不曉得閉,眼看著他的唇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放大,然後被輕輕一壓,唇上齒間,頓時滿滿微涼清爽的淡香。
她的舌不由自主微微一顫,正逢著他的舌輕輕一挑,瞬間一個勾纏,她正覺得呼吸發緊,忽聽他深深一個吸氣,一股沁涼至鋒利的氣息劍一般刺下去,她胸腹一痛,感覺喉間一股辛辣之氣衝上,她生怕又把什麼嘔出來,他唇在她唇上一壓,已經讓了開來。順手在她背上一撫。
她一陣猛咳,只覺口腔裡忽然便有些酒意,於此同時腹中翻湧,他一偏頭,吐出一口雪白的氣流,道:“吐!儘量多吐些出來!”
她扒在車窗邊嘔吐,先前喝下的酒嘩啦啦吐出來,吐了個天昏地暗,他在她身後,輕輕拍著她的背。
一番吐完,渾身僵麻的感覺好了很多,她翻身,死狗一般躺著,大著舌頭問:“偶滴毒都素粗來了?”
難得他竟然能聽懂,淡淡道:“如果不是你的舌頭糾纏不放,也許還可以逼出更多毒素來。”
“八要臉!”她憤怒控訴,“明明素你無恥八放……”
他一邊給她輕輕按摩還有些發僵的肌肉,一邊點頭道:“原來這就叫無恥。”
她看他的眼神,自動腦補上後半句“或者還可以更無恥一點。”
一口氣噎在喉嚨裡,她差點翻白眼——高冷帝呢?眼前這隻高冷著無恥的傢伙是誰?
怒氣和殘餘的酒氣都衝上來,她“呃”地一聲,翻身重重壓住他,眼睛一翻道:“好僵硬……起不來了。”
他就給她壓著,不說話。
景橫波壓著他,覺得人肉墊子好舒湖,酒意微醺好舒湖,敵人走了好舒湖,有驚無險好舒湖……忍不住閉上眼睛,昏昏欲睡,忽聽他在底下道:“橫波。”
被壓著,聲音嗡嗡的,她一邊想他的鼻音真好聽,一邊懶洋洋“嗯?”
“別起來。”他道,“好軟。”
片刻的寂靜。
“宮胤!”景橫波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車廂,“你骨子裡這麼無恥,大荒人知道嗎!”
……
那人又披上了斗篷,行走在荒野上。
最後一路也確認不是,這令他心頭不解又不快,眉頭微微皺起。
忽然他停住腳步。
一瞬間他聽見體內血液似有咔咔之聲,彷彿忽然凍住,凝結,炸開!
他臉上的神情,也似驚異炸開!
但這驚異裡,並無多少中了道的恐懼。反而似有一分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深深吸一口氣,體內氣流滾滾調動,那也是一股冰雪似的氣流,在遇上那股陰寒兇猛冰寒真氣時,似同源歸宗,只稍稍一頓,隨即融為一股。
這一股氣流稍稍有些排斥,但並不足以對他造成傷害,隨即那些凝結和澎湃都漸漸停止,他的真氣又恢復如常。
他的臉色也由慘白,轉為正常的血色,眼底驚喜與陰鷙交替閃現。
原來他們在……
他霍然轉身狂奔!
……
在曠野的另一邊,扛著東西的人也在狂奔。
他身後還是一大堆追逐的人,連吊著的距離都不遠不近,和原來一模一樣。
對於這個傢伙來講,把一切事物都控制在他喜歡的尺寸之內,是必須的事。
他身上的人還在掙扎,掙扎得他有點煩,啪地抬手一拍,那傢伙不動了。
月光斜斜映著他斜飛的眉,錦衣人的臉依舊那麼皎皎清美,一點都不像他本人這麼可惡。
當然他背上扛的那個,和他身後追的那一大群,可不這麼認為。
他們覺得世上哪有這麼變態的人?變態哪配有那麼好的一張臉?
三天前他們好好地在翡翠王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