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兔……他激靈靈打個寒戰。
身邊柴俞忽然道:“她一定沒有掙脫鎖鏈,她只是在嚇唬其餘人,我去瞧瞧!”
“何須你親自冒險!”他立即拉她。
“此女花樣太多,士兵以為神異,軍心將散!”柴俞指著那囚車,厲聲道,“身為指揮者,不能再畏縮於人後,必須身先士卒!”
明晏安臉一紅,手一鬆,柴俞策馬而出,明晏安又羞愧又感激,忽然心中熱血一湧,對著她的背影大聲喊道:“王妃小心!”
他以此表達決心和謝意,也以此向士兵表明她的尊貴,和王室願意和士兵同生共死的決心。
四面鬨然一聲,遠遠避在一邊的群臣和百姓,驚訝地看著柴俞,沒想到大王的新王妃,已經立了。
柴俞揮揮手,聲音清脆,“謝大王!”
她直馳到囚車之前,並沒有靠近,直接抓起馬上配槍,對那依舊無聲的囚車便捅。
所有人屏住呼吸。
下一瞬囚車內似傳出一聲冷笑,“來!”
柴俞身子一栽,槍穿囚車而過,她整個人卻似被一雙透明巨手抓住一般,身子直挺挺地被抓進了囚車。
“嘩啦”一聲,她穿過藤蔓,藤蔓還在生長,頓時將那個缺口覆蓋。
變生倉促,所有人再次怔住,隨即明晏安大呼:“滅火!滅火!”
有人推著早已準備好的水桶過來,嘩啦啦澆下去,火滅了。
*的樹葉一陣翻動,露出景橫波的臉,有點菸燻火燎的,神情卻還是笑吟吟的,一手掐著柴俞的脖子,對明晏安晃了晃,道:“大王,這位是你的王妃?恭喜恭喜,封新王妃了啊。怎麼樣?這個王妃打不打算保啊?”
明晏安臉色青白,狐疑地盯了一眼柴俞,他心中有疑問,有心想試探,但剛剛還在萬軍前情深意重認了這王妃,轉眼便不顧她死活,在場還有這麼多臣民,傳出去著實他就是個凉薄之主,以後還怎麼掌控玳瑁?
心臟在砰砰地跳,頭顱裡似乎有血在衝,一陣一陣地發暈,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半青半紅很可怖,只因此忽然想起自己的藥好像還在她那裡,想了想道:“你要什麼?”
“鑰匙唄。”景橫波永遠是那種懶洋洋的語氣,讓人覺得天大的事,在這樣酥軟的口音裡,都似乎不再重要。
明晏安鐵青著臉,從懷中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個小小的錦囊,讓人送過去。
景橫波對錦囊點點手指,那送錦囊的人開啟錦囊,倒出幾副小小的金色的鑰匙。
景橫波這才點點頭,撥開一處虎爪藤缺口,示意他扔過來。
那士兵將錦囊向裡一扔。
明晏安眼神一閃,唇角陰冷地一抿。
錦囊穿過虎爪藤缺口,景橫波探手一抓。
她一抓,手不由自主離開柴俞,鬆開了她的脖子,柴俞忽然閃電般一伸手,一把撈住了錦囊,往嘴裡一塞。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直著脖子,拼命嚥下了錦囊。
景橫波大怒,回手去勒她脖子,大叫:“吐出來!吐出來!”
她一鬆手,虎爪藤又嘩啦啦落下來,遮住了囚車,眾人只看見囚車一陣激烈晃動,隱約有吚吚嗚嗚的聲音,又有鎖鏈嘩啦啦的響,似乎兩個人在激烈廝打。
此時又是一層驚變,眾人反應不過來,明晏安又驚又喜,臉上青紅之氣交叉閃現得更快,下意識策馬上前幾步,又摸了摸懷中。
虎爪藤還在生長,已經垂掛到了地下,甚至蔓延了出去,似綠色的鬼一般在地上迅速向前攀爬,士兵們瞧著心底發悚,忍不住向後退。
此時雙方已經停止交戰,上元軍顧不得橫戟軍,橫戟軍也忘記了拼命,人群都在往這一處中心湧,明晏安的親衛用長槍將人們往外攔著。
萬軍屏住呼吸,等待兩個女人的廝打,一場女人間的廝打,隱隱決定著玳瑁最後的歸屬。
忽然囚車裡“啊”一聲慘叫,聽聲音竟然是景橫波那特殊的聲線,上元軍精神大振,橫戟軍大驚失色。
囚車又是一陣晃動,忽然“啪。”一聲響,眾人隱約在綠葉的縫隙裡,似乎看見火光一閃,然後有人“啊”一聲,忽然向外一撞,撞了出來。
眾人都盯著那撞出來的人,紫裙綢披,赫然是柴俞,橫戟軍如遭雷擊,上元軍齊齊出一口長氣,忍不住大呼:“王妃英勇!”
柴俞出來時,撞開了門,眾人已經看見裡頭火光躥起。
先前潑水,潑的是外頭的虎爪藤,但裡頭先前就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