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要景橫波在萬軍面前溼身誘惑的計劃失敗。
宮胤又蹲下身,給景橫波鞋子上綁上木條,木條上有鋸齒,可以很好地防滑。還順手剝下兩片樹皮,給她裹住雙腿,權當護膝。
錦衣人一邊瞧著,神情有些鄙視,又有些研究意味。想著小蛋糕是不是也喜歡這一套?
“你這小傢伙啊,心思太壞,吃點苦頭得個教訓也好。”景橫波拍拍玉無色的臉,“我去也!”
她揹著玉無色,跳入齊膝深的水中,剛下水,就凍了個寒戰。趕緊咬牙忍住,不想被身後凝視她的宮胤發現。
水不深,但是冰寒徹骨,雖然綁了樹皮,膝蓋以下還是下水就溼了,整個小腿幾乎都在瞬間凍麻了,她卻不敢瞬移,因為她受傷未愈,瞬移能力有限,要留著用在最關鍵的時候。
好在身上的狐皮罩子真真暖和,宮胤都選的最好最厚的皮子,荼毒了整個峽谷的狐狸,她淌了一陣水,水漸漸深,就爬上那些圓石,一點一點接近瀑布,圓石滑不溜丟,她還揹著個人,行進速度更慢。
好容易接近指定位置,這時離瀑布更近,巨大的水衝力帶起一陣陣狂風,吹得她東倒西晃,往上看,瀑布如雪白刀片子直插而下,往下看,卻是一片黑,隱約瀑布之下並不是平地,似乎有個斜坡,一直往下,滑下去就完蛋。
她掂掂背上玉無色和繩索,看看上面,有個鷹嘴一樣突出的短臺,正好可以掛人。
此時她在瀑布前移動,一團巨大的鮮紅十分顯眼,陣中的翡翠軍隊已經看見,都抬頭看來。
英白已經下到谷底,找到了那兩個棚子,人生活的痕跡,讓他心中一喜——看來沒那麼糟糕!
他忽聽喧譁之聲,無意中一抬頭,就看見遠處瀑布前,似乎有人影晃動。
他飛快地掠過去。
……
景橫波一個瞬移,和玉無色上了平臺,雖然這平臺突出在瀑布外,已經減輕了水流的衝力,但身後潑濺的水流,還是從她脖子的開口灌了進去,嘩啦啦瞬間澆了她一個渾身透心涼。
寒氣徹骨,她抖抖地打著戰,一邊怨念宮裁縫手藝太差領口洞挖得太大,一邊將繩子綁住玉無色,另一頭系在翹起的石頭上。
石臺滑得無法想象,窄得只能容下一個瘦子,她每一點動作,都以毫米來計算,生怕稍微動作大一點,自己和玉無色就滑了下去。
摔死了這小子,有人會找她拼命的。
一切弄好,她拍拍玉無色的臉,喃喃道:“你和你老子,還真像,回頭你得感謝你這張臉,救了你的命。”
玉無色迷迷糊糊似要睜開眼睛。
這小子體質不錯,冷水沖沖清醒清醒頭腦也不是壞事,景橫波沒什麼愧疚心地哈哈一笑,將玉無色往石臺下一踢。
玉無色“啊”一聲慘叫,身子直線下墜,衝入瀑布中。
林中大軍駭然抬頭,看見那紅衣胖子,將一個人踢下瀑布!
那人身影在瀑布中晃盪,被巨大的瀑布當頭澆下,發出一聲慘叫。
有人眼尖,大叫:“殿下!”
剛到瀑布邊緣的英白霍然抬頭,臉上血色全無,身形狂縱,如流星電射,射向瀑布。
人在半空,一劍已排空而來,嘩啦一聲,底下淺潭水面似被牽引而起,齊齊炸出丈高水浪,一股銳氣穿水浪而過,日光下綻開星光琉璃色,半空中瀑布被這股厲烈劍氣所逼,嘩啦一下分開一尺,如巨簾忽卷,現黑暗天地。
石臺上景橫波正伸手向錦衣人示意解藥,忽覺罡風撲面,一側頭就見晶光耀目,一片白光水汽中隱約一人猙獰怒目,哎呀一聲下意識要閃,腳底卻忽然一滑,嗤地滑下了平臺。
半空一怒出劍的英白,聽見這一聲,一傻。
“橫波!”
人影一閃,宮胤掠來,伸手去接景橫波,手指已經觸及景橫波衣裳,但那狐皮質量太好,沾水之後更加油潤,生生從指掌間滑過,他眼睜睜看她身子一仰,滑入瀑布後的黑暗中。
他想也沒想,一頭便要撲入瀑布,卻被一人抓住腰帶,回頭一看,正是英白,站在平臺上,一手持劍,一手抓住了他。
宮胤臉色雪白,一聲不吭,一股掌風捲出,劈頭蓋臉撲向英白。
英白在平臺上啪一個臥倒,險些滑下瀑布,抓著宮胤腰帶的手,卻沒有放開。
只這麼一耽擱,景橫波已經滑入瀑布後不見,從頭至尾,除了乍被襲擊那聲“哎呀”,她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英白從平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