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忽然道:“哎呀,忘了一件事。”
隨即他轉身從桌上拿了一條黑布,歉然對景橫波道:“先前蒙了你的眼睛,現在當然應該也蒙上我的眼睛,這才叫公平。”
景橫波默默嚥下一口血,決定在解救人質之後再和他鬥嘴或者暴打,不然這傢伙分分鐘報復的節奏。
錦衣人手一抬,面前中文奉上的盒子裡的柳葉刀,齊刷刷飛起,赫然也是多角度控物的節奏。
紫蕊在微微發抖,命運懸於一線,不能不緊張,卻咬牙不敢亂動,生怕亂動影響了水晶片的位置,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錦衣人出手。
手指連彈如撥絃。
咻一聲,電光一閃,“嚓”一下,水晶片破裂,柳葉刀釘在水晶片上,下面就是紫蕊受激顫動不休的眼球。
紫蕊“啊”一聲,一頭冷汗。
景橫波捏緊了手指。
錦衣人手指輕彈如逐羽,“咻咻咻咻”連聲,飛光白電,縱橫交錯,懸吊著的銅板被勁風帶動叮叮連響,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水晶片碎裂的啪啪之聲,和紫蕊無法控制的低低驚呼。
室內光芒飛掠,氣流浮沉,錦衣人烏髮微微散開,眉飛入鬢。而銅板水晶交擊聲響清脆如碎冰,音色俱美。
如果不是緊張擔憂著紫蕊的情形,景橫波都會覺得,這一幕亦如畫。
不過她沒心思欣賞,因為現在正是良機。
錦衣人蒙著眼睛,正全神貫注施展他的手段,他這種人無比驕傲,不會故意作弊失敗,甚至會盡力做得完美,不出問題還要追求最美的聲光電效果。
所以只有這時候,他是不可能再掌控全域性的。
景橫波和穆先生對視一眼。
兩人緊緊盯著錦衣人的飛刀,最後一柄刀,正咻地穿過最後一枚銅板,擊碎紫蕊大腿動脈上的水晶片。
碎片紛落的那一霎。
錦衣人正要微笑取下黑布。
景橫波忽然一揮手。
八枚柳葉飛刀寒光一閃各自飛起,分頭撲向室內的護衛們。
中文德文們十分警惕,立即揮刀。
但那些輕飄飄的飛刀,並沒有迎向他們的身體,只繞著他們衣角,嗖嗖飛行幾圈,嚓嚓幾響,地面飄下一些零落的衣裳碎片。
護衛們臉色一變。低頭看看自己,有的袖子少了半截,有的袍子斷了半邊,頭髮都少了一半,所有人原本十分整齊的衣裳,都被破壞了一半。
護衛們這下臉如死灰,比身體被砍掉一半還難看。
此時錦衣人也聽見風聲,一把拉下矇眼黑布,一眼看見護衛們,頓時第一次臉色大變,怒聲道:“滾!”
不用他說,護衛們飛快地滾了,景橫波雙手連揮,想要趁這時機搶下三個人質,沒想到只聽見刷拉拉一陣響,那三人還是被護衛一同拖進了內室——不知何時,護衛們已經在人質和自己身上,連上了鎖鏈。
景橫波怒哼一聲,掉轉頭逼視錦衣人,錦衣人臉色發白,似乎還沒從巨大的難受勁兒中恢復過來。
他不能接受任何不對稱,看見極度的不對稱,比砍他一刀還難受。
此時他自己趕走了護衛,就成了單身面對景橫波和穆先生。
景橫波格格一笑,抬手一揮,一刀裁掉了自己半截裙子。
“見鬼!”錦衣人發出一聲低低的怒喝。
景橫波哈哈大笑:“強迫症!”
穆先生一掌劈飛了地上的簸箕,栗子殼騰空飛散,啪啪啪啪擊打在牆上——當然是半面牆。
牆上原本有字畫,自從錦衣人來了之後,字畫全部被取下來墊腳,他不能容忍牆上有任何東西。
現在牆上半面雪白,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褐色栗子殼。
錦衣人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似要豎起,不先對付景橫波穆先生,抬手一掌,轟然一聲,有栗子的半面牆倒塌。
景橫波眼睛一亮,大叫:“還有密集恐懼症!求蜂窩!”
這時候哪有蜂窩,穆先生朗聲一笑,道:“這裡有個大的!”一抬手,整張桌子翻起,景橫波指揮飛刀,嚓嚓嚓嚓在上面亂戳了無數個洞。
又密集又不對稱,錦衣人只得閉上眼,一掌劈出去,他閉眼劈掌的時候,穆先生一掌拍向他肩頭。
錦衣人卻似閉眼也能視物,險險翻身而起,嗤啦一聲,穆先生的鐵掌撕下他肩頭衣裳,在他肩上留下一道血紅抓痕。
啪地一聲,桌子粉碎,兩條人影一觸即分,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