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寒磣他,不想錦衣人聽了眼睛一亮,道:“你也覺得難吃?”
紫蕊看他一臉遇上知音的表情,只覺得頭痛,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只在一開始遇見景橫波的時候感覺過。
她只得道:“對,這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
“對!這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錦衣人態度大變,熱情地道,“知音啊知音!”
紫蕊又想吐血了。
“想必你廚藝不錯。”錦衣人道,“會做蛋糕嗎?”
紫蕊怔了怔,蛋糕這個詞,她是聽過的。前不久是她生日,景橫波還唸叨過如果不是在搶地盤,該給她做個蛋糕才是。她還描繪了蛋糕的模樣,聽起來很誘人。
“那種……香香軟軟的……”她努力回憶著描繪,“底下是黃色的,上面可以有奶油和水果的……”
“然也!”錦衣人霍然坐起,那種臥龍般的懶散盡去,滿眼都是灼灼的光,“你果然知道什麼是蛋糕!那這樣吧,你去做一個,我就……”
紫蕊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等著他說一個“放了你”,她就先忽悠他,下點迷藥什麼的。
誰知道他道:“……允許你吃一半。”
紫蕊又想吐血了,只好無奈地道:“我不會做。”
錦衣人眼眸斜斜飛過來,忽然一笑,“你救了你自己一命。”
紫蕊愕然,心想至於麼?就算自己騙了他,至於丟命嗎?
不過她瞧瞧這人做派,八成,至於。
“你讓我有點不愉快了。”錦衣人又躺了下去,排著小几上的瓜子殼,“聽你口氣,多少是會廚藝的,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立即做出我能接受的食物來。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他這種人,威脅不需要出口,聰明點的人,都自己能感覺得到。
紫蕊直覺他對於吃有種奇異的執著,尤其他對蛋糕的興趣,蛋糕這東西,大荒可沒有,似乎只聽女王提過,莫非這人和女王來自同一個地方?
她便努力回想女王提過的食物,跟著一個護衛,去了院子裡的廚房。
做得好的話,這人也許會良心發現,放她一馬呢?
紫蕊剛走,錦衣人便點點手指,護衛們剝瓜子的手立即一停,他凝神聽聽外頭風聲,眉頭一皺,卻又點點手指,示意繼續。
過了一會兒,侍衛們送來一盞銀耳燕窩湯,湯汁乳白,煙氣嫋嫋。
錦衣人身邊侍衛上去接了,銀針一試無毒,便要奉上來。
錦衣人卻一皺眉,道:“燙。”
這燕窩羹其實不算燙,侍衛端上來肯定計算好時辰,在不那麼燙也不那麼冷的時候奉上,但主子說燙那就一定燙,侍衛二話不說,將那瓷盞放在了窗邊,窗扇微微掀開一條縫,正好可以吹涼。
放下瓷盞的時候,侍衛忽然發覺,剛才那嫋嫋的白氣都沒了,現在別說燙,盞裡那燕窩羹表面一看就是冷的。
倒是瓷盞一週,觸手還是熱的,給人感覺,像是上半截被迅速冷凍過,下半截還保持原有溫度。
侍衛覺得奇怪,下意識又抽出銀針試一試,銀針一入瓷盞便黑了。
侍衛大驚失色——剛才明明驗了無毒!
同一盞燕窩羹,同一根銀針,同一個人,沒離開過他手,沒出現任何人,這毒怎麼來的?
身後錦衣人忽然道:“頭痛,德語,來按摩。”
那侍衛德語只好放下疑問,也放下瓷盞。回身伺候錦衣人。
他並不太擔心,反正主子什麼都能搞定的。
錦衣人慢慢吃著栗子,德語用白布遮在他額頭,給他輕輕按摩頭部。
窗臺上的瓷盞,冒著嫋嫋熱氣。
熱氣剛才沒有,現在又有了。
更奇怪的是,風是向裡吹的,熱氣也應該飄向室內,但此刻那淡白的熱氣,卻一線悠悠,往窗外鑽去。
過了一會,錦衣人隨口道:“差不多了吧?”
德語過去端來燕窩羹,此時羹已冷,錦衣人似乎沒打算喝,看了那羹一眼,又看一眼窗外,唇角一勾。
“第一回合,平。”他道。
侍衛們沒聽懂,但也不需要懂,主子做的事,不需要凡人懂。當然更別問,主子做的事,不需要給凡人解釋。
又過了一會,廚房那邊傳來香氣,錦衣人吸吸鼻子,很有興趣地問:“這香氣有點熟悉,那女人在做什麼?”
德語去問了,回來說在做火鍋。
火鍋在大荒還沒有,他們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