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耶律祁急速下落,落下時依舊不忘衣袖反抽,無數火星濺射,射出洞口。
火星落在耶律祁頭頂,也落在那傢伙衣襟上。
“啪。”上頭那傢伙再次扣死了石板。
然後撣撣衣襟上的火星——衣襟已經被燒得千瘡百孔。
然後鋪好稻草,再次從容淡定地坐下。
景橫波已經被震得話都忘記說了。
不過幾個眨眼之間,就見到一幕高手龍虎之爭。
確實是高手。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眼力她還是有的。剛才不過須臾之間,上頭的人和下頭的人,已經過了三招,這三招,考詭計,考智慧,考眼力,考反應,缺一不可。
兩人都是牛人。
下頭那人被堵住,用草吸引毒蟲來蟄上頭那個,也有逼他離開的意思。
上頭那個摳洞驅蟲下洞,以己之道還施彼身。
下頭那個也算到這一反擊,備好暗器,在洞口出現上頭這人的時候出手。
上頭這人卻也預料到這一招,手中劃開的石頭一直沒扔開,電光火石之間扣上,擋住暗器後,順手一把火就扔了下去。
看似簡單,其實卻是智慧博弈,兩個人都反應快到驚人。幾乎沒有思考的餘地。
最後結局似乎兩人都吃了點虧,底下那人吃得大一點,當然,地形對他不利,也怪不得他。
不過景橫波覺得應該還有她沒看出的手段。
她目中泛著異彩,將兩人這一番爭鬥在心中翻來覆去地回想,心中若有所悟。
這才是她該學的方向。
伊柒說她骨骼已成,學武已遲。想要成就高深武學幾乎不可能。但可以另闢蹊徑,成就另一種才能。而且最好選擇自己擅長的。她剛才明白了,她最應該練習的,就是反應、速度,和計算。
計算他人的行為和可能有的反應。如果能永遠知道別人下一步會做什麼,做好準備等在那裡,那就永遠不會輸!
黑衣人靜靜抬起頭來。
看她目光流轉,若有所思,他眼底泛出淡淡笑意。
聰慧穎悟的女子,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綻放光芒。
半晌,景橫波回神,問他:“那個……底下的是誰?”
心裡知道他不會給答案。
“不認識。”果然他答。
“那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她撇嘴。
“狠嗎?”他若無其事地道,“地道是我辛苦挖的,他想撬?問過我同意?”
景橫波對這句兇狠又霸道的話撲倒無語,並表示覺得這話怪怪的。
她只能哀悼那位倒黴的仁兄,千萬不要是耶律祁,應該沒這麼巧吧?
地道下。
耶律祁吃力地撣撣頭頂,被燒斷的頭髮簌簌地飄下來。
……
地道下恢復了安靜。再沒人騷擾,景橫波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放心。長長出了口氣。
對面的神秘傢伙又開始入定,這回倒沒再要求和她睡。
景橫波注視著他,這人個子不高,很瘦,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瘦,周身線條很柔韌。她細細比較著身形氣質,就外形來說,這人很陌生。
景橫波耐不得寂寞,這麼一個人一動不動坐她對面,她的感覺就很奇怪,像被人盯著般,忍不住要找話講:“那個……你是做大盜的?劫富濟貧那種?”
“盜墓的。”他道。
景橫波“呃”地一聲,頓時肅然起敬,原來這世上真有盜墓這一職業啊,難怪挖洞挖得特別好。
這傢伙說完一句就不說了,似乎根本沒有攀談的*,景橫波只好再問:“獨行俠?”
那傢伙似乎思考了一下,才道:“算,也不算。”
“什麼意思?”景橫波立即興致勃勃追問。
“我是草莽出身,不過現在有人管。”他乾巴巴地道。
景橫波還等著他下文,結果這傢伙又不說話了,景橫波只好抓狂地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這傢伙真心反應遲鈍。
景橫波覺得他的智商大概都用在練武上了。
“誰管你?你這種人按說應該不服管才對。江湖老大嗎?”她對江湖很有興趣,總覺得以後會打交道,趁此機會多瞭解一下也好。
他掏出一個木牌,扔過來。
這是一方桃木牌,色澤古樸,因為經常隨身攜帶,發散著溫潤的光澤,樣式很簡單,外方內圓,背面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