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喊幾聲沒人答應。景橫波覺得有點沒面子,搞錯沒,她選中的第一第二,竟然都不應召,那考毛考?
不來就不來,等下去只會自己尷尬,她正要下令結束比試開船回岸,忽聽有人笑道:“在下風維,見過陛下。”
景橫波抬頭,就看見遠遠樹影下,有人含笑對她輕輕彎腰。
這麼遠,對方又在暗處,看不清臉容,只感覺到意態風流。
才子多半意態風流,她也沒什麼興趣,覺得這傢伙一開始不應聲,此刻冒出來說話,八成又是個譁眾取寵的裝逼貨,只懶懶“嗯”了一聲,道:“你可算出來了。”
“在下是來領賞的,”那自稱風維的人笑道,“想知道陛下能許出什麼彩頭。”
“你要看獎勵如何,才決定是否要歸於我麾下?”她斜睨他。
風維笑而不語,竟然是預設了。
百姓士子都瞠目看他,想不到玳瑁士子被整成這樣了,還有人敢這般拿喬。
“我答應過,你們可以自己提條件。”景橫波道,“符合道理的,我能做到的。”
她想這廝不會要求做國師什麼的吧?不會屬於敵方,要求她自殺吧?趕緊加上一句符合道理。
風維笑聲聽來很隨意。
“小事。”他從容地道,“聽聞陛下擅舞。無論在何處何地都能隨時作舞,在下只恨無緣一見,不知可有這個福分?”
百姓鬨然一聲,又激動了。
女王擅舞,他們雖然沒聽說過,可女王是個美人,這可所有人眼睛都不瞎,而且女王那身段,一看就像是練舞人才有的絕妙窈窕。百姓們一想到這般美人,這般姿態身段,這般漂亮衣裳,月下作舞,定然是想也想不出的絕世之舞。
百姓們狼血沸騰,景橫波卻皺起眉——什麼意思?
她身邊紫蕊已經怒道:“哪來的狂徒,竟敢羞辱陛下。陛下何等身份,怎好當眾獻舞?這是將陛下當做歌姬了嗎?”一邊發怒一邊向船尾走去,想要看清楚那個登徒子。
景橫波是現代人,性格奔放愛顯擺,當眾獻舞什麼的,她本來沒覺得有什麼,此刻聽紫蕊一說,頓時明白現代古代認識差異,這麼想來是有些不妥。
可對方給她感覺又沒有惡意,她一邊招呼紫蕊不必去罵人,一邊思考怎麼回覆,還沒開口,忽聽江面上又是一聲,“在下韋隱,見過陛下。”
聲音從某艘小船上傳來,但卻沒看到人影。比剛才那個還矯情。
景橫波噗地一聲,心想這啥意思?找人時一個不見,現在都冒出來,不會又一個要求她唱歌的吧?
唱歌她倒是樂意的,唱瘋一個是一個。
“呵呵。”她笑道,“你現在出來做什麼?是不是也有個要求?要求滿足了才露面?”
她暗含諷刺,對方靜了靜,隨即道:“是。”
景橫波都快氣笑了。
對方卻很平靜,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她的情緒,道:“在下的要求是:請陛下永遠不要獻舞於他人。”
景橫波:“……”
這是來拆臺的嗎?
船上裴樞大聲道:“你兩個怎麼回事?都胡言亂語!陛下不會獻舞於此地,不過陛下可以獻舞於……”
一個“我”字還沒出口,他就被英白天棄一左一右,摟著脖子拖下去,英白舉著酒壺,道:“喝酒喝酒!”
景橫波瞄一眼那三人,心想英白天棄在打擊裴樞這事上,立場驚人的一致,裴樞這是怎麼他們了?
前頭那個風維立即笑道:“哦,是在下唐突了,不過陛下為自己或者他人一舞,是陛下的自由,這麼說起來,韋兄你也唐突了。”
韋隱聲音沒什麼起伏地道:“也是。那麼在下就請女王,獨獨不要獻舞給你就行。”
景橫波捏著下巴,不說話了,這兩人就是來互相拆臺的。鑑定完畢。
“或者我可以換個要求。”風維的性子卻似乎很好說話,並不生氣韋隱的針對,只對景橫波道,“請陛下和我共餐。”
景橫波不說話,笑吟吟瞟韋隱。
果然韋隱道:“請陛下珍重玉體。玳瑁風波未靖,群敵環伺,日後必有針對陛下之暗殺手段。請陛下不要與任何來歷不明者接近。”
景橫波露出微笑,八顆牙齒雪亮雪亮,如一隻狐狸,看見了有興趣的東西。
“那麼,”風維似乎也溫柔地槓上了,“或者請陛下親手抄錄一首詞給我。就那首紅酥手便好。這個要求沒危險,不靠近,陛下不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