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沒事……”
他卻忽然側過臉,試圖用唇堵住她的唇,她一驚側頭,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頓了頓,感覺到了她臉頰的柔軟和冷,冷玉一般的質感和光輝。
她的香氣到了此刻依舊在,被風雪凝化成冷香,絲絲透骨;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在他的懷中柔軟如鴿,她烏亮的發散開,緞子一般拂在他胸前,在發與發之間,肌膚與肌膚之間不過一層單薄的阻隔,能感覺到軀體的熱和滑,血液流水一般在血管中汩汩歌唱。
他閉上眼,幻想紛至沓來,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便死在這一刻也無妨。
她又是微微一讓,他卻不肯放,似乎也在輕輕嘆息,移開了自己的唇,卻將自己的臉頰,湊在了她的唇上。
她又讓,唇和他臉上肌膚擦過,感覺到不正常的熱度,她一驚,他卻在此刻放手,軟軟滑了下去。
景橫波怔怔看著雪地裡躺倒的耶律祁,蒼白的臉上泛上不正常的酡紅,平素的風流雅豔更多幾分誘惑,而肌膚光潤如雪,這一刻天光下微微虛弱的他,才讓人發覺其實他還很年輕,很年輕。
景橫波卻無心欣賞,心中焦灼,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耶律祁發高燒了。
她只得掙扎起身,此時沒有力氣送他迴雪屋,就把他挪到熊屍後,小山般的熊屍正好擋住了風,她開始就地剝熊皮。
快速剝皮時她心絃微微顫抖,想著那個人當初有沒有想到,他教她的這一門技能,在日後竟無數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不,他想得到,他教給她的所有東西,後來都證明是有用的。
這不是巧合。
他如此的目光深遠,高瞻遠矚,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棋盤上應落的子。
她垂下了眼睫,忽覺心中某處,也開始微微疼痛。
專心剝皮。
匕首出入如飛,她先截下了看上去最毛皮豐厚的背上熊皮,也顧不上處理了,用雪擦擦,就給耶律祁緊緊裹上。
身後有人忽然道:“死動物的油脂最能防止凍傷,給他擦上吧。”
景橫波驚喜地發現詢如也來了,真不知道她怎麼能摸過來的,這女子有種野獸般的能力。
有了詢如幫忙,景橫波利用那些斷木,兩人一個推一個拉,將耶律祁拉回了雪屋。
景橫波又跑了兩趟,割下熊皮和熊肉,按照耶律詢如吩咐取了熊的脂肪揹回來。
耶律詢如先在外面點火,將熊的一部分脂肪熬油,景橫波擷取樹幹剝下樹皮,就是現成的罐子,將脂肪倒入樹罐子中慢慢熬,熬出油來,那邊耶律詢如已經用劍鑿出了一個小石爐子,倒入熬出的油,將獸毛搓成燈芯點燃,頓時又亮堂又暖和。
兩人合作得很順利,景橫波經常錯覺詢如不是個瞎子,她動作流利而富有生活經驗。由來艱苦的環境,果然最能出人才。
耶律祁的狀況卻似乎不大好,忽熱忽冷,熱起來如炭,冷下去似冰,耶律詢如讓景橫波準備些熊脂肪,塗在耶律祁身上,這是防止凍傷的一個好辦法。
“我看不見啊,”詢如輕輕鬆鬆地道,“你幫個忙?”
景橫波很無奈,這女人明明能幹得要死,這時候卻裝笨。
不過詢如的臉色也不好,她畢竟是時日無多的人。景橫波聽紫微上人露出點口風,意思是她很難痊癒,不過是活的日子長短罷了。
詢如自己應該也很清楚,所以她的追逐也好,在意也好,都帶著那麼一股隨意的味道。不過是求人生最後一段不悔罷了。
這樣的人景橫波不好勉強,耶律詢如很歡快地把耶律祁又給扒了,只留下勉強遮住要害的內衣,嚴寒地帶要保持四肢的乾燥,先前耶律祁出了一身汗,耶律詢如用布巾給他慢慢擦乾。
景橫波過來,低著頭,雙手站滿了油脂,在耶律祁身上按下去。掌心接觸肌膚,屬於年輕男子肌膚的彈性和質感,令她手微微一顫。
濃郁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縱然她不直接盯著,也能看出掌下身線的優美,他肩膀寬闊,鎖骨精緻,倒三角身形,腹肌緊緻。她有點不自在。雖說現代那世,研究所泳池邊她早已看慣男子軀體,但畢竟此刻面對的是一個愛慕自己的男人,身後還有他的姐姐,用一種樂見其成又裝作漫不經心的神情“瞧”著。
不過耶律祁微微急促的呼吸,很快驚醒了她的不安,她收斂心神,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就當現代那世學護理,自己是個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眼前只有病人,沒有男女,這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