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睫毛卷翹,眼波寧靜從容。而唇色飽滿,如一朵新綻的石榴花兒。
他目光從她唇上溜開,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點痕跡自然已經沒了,但不知怎的,看上去那片肌膚就好像特別光亮些。
黑暗中彌散細細的呼吸,交錯,遊弋,避讓,糾纏。
轎子忽然一震,落地了,景橫波差點舒出一口長氣。
一抬眼,看見面前是一個簡陋的院子,灰瓦白牆,一圈矮矮的牆,這樣的院子出現在宮裡讓人很詫異,她一怔,隨即想起轎子裡的英白怎麼辦?再一回頭,英白竟然從轎子裡出來了,姿態從容。
那兩個抬轎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怎麼也沒想到怎麼忽然多出來一個人。
英白原本目不斜視,根本沒將那兩人放在眼裡,似忽然想起什麼,還轉頭對那兩人笑笑,道:“勞煩兩位抬了一路,辛苦了。”
景橫波只覺得他出轎時姿態驕傲尊貴,此刻卻又恢復了瀟灑倜儻氣質。
那兩人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正要出手,忽然有人冷冷道:“兩隻傻巴狗兒,憑你們,也敢對他出手?打爛了一地還妨礙爺走路,滾開!”
景橫波眉毛一揚——這狂傲語氣,不用說,裴樞到了。
門開了,果然是裴樞走了出來,誰也沒看,第一眼就盯住了英白。
他身邊一個白衣女子,對那兩個手下揮了揮手,那兩人一臉怨毒,卻不敢發作,垂頭退了下去。
景橫波一眼看過去,不禁一愣。
果然美人。
傳說中斬羽部族長戰辛的後孃,卻年輕得超乎想象,看來不過二十許人。肌膚白到近乎透明,眼眸顏色微淺,月光下如琉璃,滿頭長及腳背的烏髮不挽髻,直直披在身後,似落了黑色的銀河,從髮梢到髮根,都一般的烏亮光滑。
她是那種一看就覺得極其乾淨的女子。乾淨到令人覺得空氣太過汙濁怕髒了她。景橫波覺得所謂玉砌雪揉,冰清玉潔,就是這樣了。
這種造型。居然是大王他後媽,真是充滿了違和感。
“他是誰?”裴樞永遠需要第一存在感,也不寒暄,直直指著英白問景橫波。
他目光閃動,充滿遇見對手的狂熱。
“來揍你的人。”
“那就打一場。”裴樞立即捋袖子。
景橫波正想給他一個天馬流星拳,打醒他看清楚這什麼地方再說,裴樞身邊白衣女子已經淡淡地道:“裴公子,你答應我的事。”
說來奇怪,烈火野狐一樣的裴樞,聽見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捋袖子的手真的停了。
景橫波就沒見他這麼聽話過,表示他和這女人一定有貓膩啊有貓膩。
“叫我來幹嘛?”她問裴樞,“不介紹下這位女士嗎?”
她很客氣地對那女子微笑,那女子卻不笑,雙眼皮極深的眼睛深邃地注視著景橫波,景橫波覺得自己好像在面對一口井,只看見幽冷的深水,以及孤單的自己。
“陰無心。”裴樞簡短地道,“斬羽宮廷供奉出身,後嫁先族長。和我當年曾有一段往來,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叫你來……”他無所顧忌地道,“戰辛想要娶無心,無心不想嫁兒子,找我當擋箭牌,我說你是我未婚妻,為表尊重,這事兒得當面和你說一聲。就這樣,你覺得怎樣?”說完看似漫不經心一甩手,實則目光灼灼地瞧著她。
------題外話------
那啥,堅持要誰和誰正面相對才給票的,快掏,月票過萬官博君說了要裸奔的,我要看官博君裸奔,你們讓我看到官博君裸奔,我就讓你們看到那誰和那誰的那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