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確定,更沒想過會在這種詭異的情形下相遇,尤其自己身上還披著他的袍子。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一如初見,沒有絲毫改變,那種不必言語便已令人震懾的無形魄力,卻似乎要更甚以往。
“你怎麼會在這裡?”問出自己的疑惑,揉按著眉間,那種暈眩不停地在腦海中盤桓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
“等人。”冷淡地吐出兩個字,他靜靜地望著我,深邃的眸子彷彿蘊藏了什麼,讓人看不出清淺。
我沒有多想,輕輕頷首,順手將披風遞了出去。“謝謝你的袍子。”
他沒有接過,以封教主的脾性確實也不會再要一件被人用過的衣服,我舉得手痠,也就不再堅持地擱在一旁。
“你不意外見到我。”冷冷淡淡的聲音,“也不該如此平靜。”
“我是很訝異會在這裡見到你。”只是頭痛得無暇反應。“至於平靜,封教主認為我該有什麼反應?”我是個人,自然少不了七情六慾,只是天生性子淡了些,心中也不是沒有過仇恨和怨懟,然而再見面時,那份曾經有種被背叛般的心痛感已漸漸消失,或許沒有消失,只是沉澱而已,歲月和閱歷果然可以讓人看透很多事情,當初鏡湖上的驚鴻一瞥,從此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卻從沒有細想過,事實上的封雪淮,與自己所一廂情願去認知的封雪淮,其實是有很大差距的。待到現在,事過境遷,斯人已逝,再來報仇雪恨,除了徒增痛苦,又有什麼意義?
他的眼底莫名掠過一絲惱怒,卻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冷冷撇過頭,不再看我。“你怎麼會在這?”
一出口,是與我方才一模一樣的疑問,我也答得飛快。“等人。”話音方落,覺得有些不對,又追問了一句。“你要等的人,是不是一名女子?”料想他多半不會回答自己了。
封雪淮這才看了我一眼,卻出乎意料地點點頭,見我正苦思冥想著那女子身上有什麼特徵可以用來向他形容的時候,又聽他接了一句。“她身上被下了朝天香的禁制,你應該看得出來。”
“不錯,她身上除了很重的內傷之外,確實被下了一道禁制。”我回想著道。
“她在哪?”
“她已經死了。”
24
聽到那女子死了的訊息,封雪淮依舊淡漠無波,若不是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我會以為他根本沒聽到我的話,思及當日傅離瓏死時他的態度,不由暗歎,心知無關緊要之人從來不會讓他留下什麼印象,身為他師妹的傅離瓏尚且被如此漠視,那女子更不必談,縱然我並不知道她與封雪淮是什麼關係。
一五一十將客棧之事陳述了一遍,他並沒有說話,半晌忽而微微側首,勾唇冷然一笑,左袖輕揚,彷彿擊中了什麼東西的聲音,來不及看清,便已見兩名帶著羅剎面具的男子立於兩人面前,朝封雪淮抱拳為禮。
“封教主,好久不見,見君別來無恙,主上無限欣慰。”
那人操著微微生硬的中原口音,正是前夜在客棧中遇到的蒙面人。我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心中氣短,只得苦笑。
本以為暫時脫險,卻未料仍是成為他們放長線釣大魚的工具,若是自己身懷如封雪淮或慕容那般境界的武功,必定也可以發覺兩人一路都尾隨著自己。
封雪淮不語,只看著他們,直至看到那兩人的眼神都現出些許不自在的尷尬,方冷冷道:“蕭令要你們來殺我?”
“蕭令只是與主上合作而已,至於說到命令我們,他還不夠資格。”先前打招呼那人傲然道,驀地一哽,聲音突然停住,瞪著封雪淮厲聲道:“封教主若想試探,恕我們無法告知。”
“試探?”封雪淮譏諷一笑,“白羽塵沒告訴過你們話不可以說太多的麼?”
縱然兩名男子帶著面具,仍可以感覺到他們神色陡變,兩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冷笑道:“你若肯乖乖同我們回去覆命,還可以饒你一命,蕭令要斬草除根,若不是我家主人惜才,封教主只怕如今屍骨已寒。”
封雪淮將兩手藏在袖中置於胸前,恍若未聞地淡道:“白羽塵一統天都十二府,這麼快就將手伸向中原,他難道不知胃口太大有時是會被噎死的嗎?”
這下兩人沒再猶疑,破空之聲伴隨著一聲冷笑。“既然封教主不識好歹,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主上有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那人冷笑之時我便已察覺不對,果不其然,兩人一出手就是欲置對手於死地的招式,狠辣疾快,偏又飄忽詭譎,收放之間分明與幾個月前截殺我和昭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