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一首。”
王寶道:“灑家雖識字不多,但吟詩還是會的,既然你們是以‘江’為題,灑家也吟一首寫江的——
長江長,都是水,水水水,好多水,東邊是水,西邊也是水,南邊是水,北邊也是水。”
吟完詩後,王寶洋洋自得,而在座的文人們卻已然無話可說,這哪叫詩,連三歲小兒口中的兒歌也不如。
一人說道:“狗屁不通!”
不巧這話卻被王寶聽進耳中,直撲說他吟的詩狗屁不通那人,把他提了起來,他行伍出身,力氣頗大,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哪能經得起他的折騰?
吳湘大叫道:“住手!”
有人呵斥,王寶卻不放手,只是問道:“他說灑家吟的詩狗屁不通,當有此報應,你是主事的,你倒說說看,灑家的詩究竟好不好?”
迫於壓力,吳湘只得說道:“校尉大人所吟的詩,自然是難得的佳句。”
聽了恭維之言,王寶放了手,又道:“既然灑家的詩是好詩,那麼這場詩會的優勝,是不是應該是灑家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不服氣,王寶吟的那幾句,根本連詩都算不上,如若讓他講優勝得了去,那麼每月初七的詩會就不用再辦下去了。
在座的諸人,雖都是頗有名氣的文人,但是遇見了像王寶這樣的蠻橫軍人,當真有理說不清,因此只得忍氣吞聲。
吳湘正為難,楊林卻站在了王寶的面前,說道:“校尉大人以權力相欺,勝之不武,可是這普天之下,也有靠武力無法辦到之事,你可莫小瞧了文人!”
王寶詫異道:“你是何人?難道你不知道灑家是趕車校尉嗎?”
楊林道:“不才初來乍到,在這詩會之上,已然得了優勝,但是校尉大人卻偏偏要將不才的優勝搶去,不才自然要阻止。”
王寶譏笑道:“你得了優勝?就憑你?”
楊林道:“論文采,在座的諸人都在不才之上,是眾人抬愛,不才才得了優勝,不過縱然如此,不才和校尉大人比起來,還是要稍勝一籌。”
王寶大怒,將腰間的劍拔了出來,喝道:“你敢說灑家的文采不好,你有幾個腦袋?”
兇器一現,詩會頓時大亂,所謂刀劍無眼,時值天下大亂,軍官們殺幾個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寶將劍在楊林的眼前晃了晃,不過楊林卻紋絲未動,王寶道:“見灑家拔劍了你竟然不逃,灑家佩服你的膽量,但你的這條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王寶猛力揮劍,直砍楊林,眾人驚叫,以為楊林必定命喪當場!
生死只在頃刻,楊林的腳步卻依然未移,甚至連眼睛也未眨,王寶的劍停在了楊林的脖子前,卻並沒有下殺手。
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原來這位趕車校尉只是在嚇人而已……
王寶輕蔑道:“饒你一命,諒你一介文人,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說罷,轉身離開,眾人圍了過來,噓寒問暖。
楊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壓壓驚,良久,才問吳湘:“吳先生,這詩會還要繼續進行嗎?”
吳湘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那粗人來鬧場,人人都成了驚弓之鳥,詩會哪裡還能進行,這場詩會的優勝,就由楊兄得了去吧。”
百兩黃金近在眼前,楊林卻道:“在下雖然作了詩,但他人卻未作詩,更由於剛才那人來鬧場,致使諸位再無吟詩之心情,若在下這就得了優勝,恐怕勝之不武。”
吳湘道:“也罷,那麼此次的詩會暫且作罷,等下月初七,諸位再來吟詩作賦吧。”
吳湘宣佈詩會到此結束,眾人都悻悻起身,難掩心中失落之情。
楊林起身,朗聲道:“諸位,當今天下群雄並起,雖武能安邦,卻不能定國,武人小覷文人,但我們文人卻不能看輕自己!”
一句話,道出了眾人的心聲,眾人雖小有名氣,但都感到對於亂世無能為力,就連一名小小的趕車校尉,也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
有些人湊了過來,問楊林:“我們不能上陣打仗,能夠左右天下的局勢嗎?”
楊林道:“用刀去拼殺,那只是莽夫所為,韓非子有言,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文人在亂世中,並非一無是處,恰恰相反,文人的力量,遠比那些粗魯的軍人要強得多,使用這股力量,就連吞併天下也不在話下。”
吳湘不住的點頭,楊林的話,說進了他的心坎中,江南文士,雖有才華,但各地的豪強,卻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