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他還是一竄身便到了大殿門口把門給推上,自然是不能放人進來的。
那邊寧令哥還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也不能怪他變態,自從老婆被老子搶走,他每夜都噩夢不休:妻子在父親身下嬌啼婉轉,自己手執寶劍刺進父親的身體……這些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場景此刻上演,此刻一劍割掉老子的鼻子,頓時覺得血脈賁張。什麼做皇帝之類通通忘記了,只牢牢記得一件事,用父親那和自己身體內同樣的鮮血來洗刷恥辱,把頭上綠油油的帽子染成紅彤彤的頂子。
沒藏氏顯然是嚇呆了,尖叫了一聲後便呆立在原地,嬌軀瑟瑟發抖,李元昊此刻卻是繞著殿內一根柱子轉個不休躲避寧令哥追殺。寧令哥怪笑著拎著寶劍慢慢追著,似乎陷入瘋狂一般。“父皇,您還真是老了,連路也跑不動了麼?兒臣的劍離您背後便只得幾寸,您跑啊,快跑啊……”
李元昊跌跌撞撞連滾帶爬,那鮮血撒了一地,保羅爺心思急轉。Shit,這寧令哥真成不了氣候,殺個人半天也沒搞定,看著旁邊沒藏氏呆立,眼珠子一轉,頓時又改主意了,當下一竄身便到了沒藏氏身邊,一把摟住沒藏氏。嘴巴里面便高聲叫道:“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居然膽敢刺殺今上,皇姑父休怕,待蕭潛來救你……”
他嘴上喊得兇,身子卻是動也沒動一下,一手摟著沒藏氏纖細的腰肢。一股內力便送了過去,嘴巴便貼到耳垂處低聲說:“心肝,我可都是為了你,這才拼卻一身剮,他死了,你我正好歡愉,到時候諒祚做了皇上,你便可垂簾聽政,訛寵兄做相國,我做樞密院大王。豈不美哉!”
這內力一渡之下。沒藏氏先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接著耳邊聽見愛郎誅心之言。胸腔內直如小鹿亂撞,“這冤家感情是為了我……”頓時身子便軟了,想想這冤家在床第間溫柔體貼,說不盡的風流手段,再對比李元昊,想到這兒,一看眼前,那寧令哥猶自不覺還拎著寶劍一臉古怪的笑意慢慢追,李元昊滿臉血汙似狗一般,頓時心中便厭惡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嬌軀怎就被他霸佔那麼許久?
戀姦情熱中的女人一旦動了殺機,可比男人可怕多了,而且保羅說的也並非憑空畫一個大餅,叫人看不見吃不著,這種事情本就有先例的,這大遼國的皇太后姐姐便不就是如此麼?年紀輕輕守寡,垂簾聽政,和韓德讓相好,韓德讓做了相國,小皇上稱其為相父……大遼國皇太后能做得,大夏國皇后自然也能做得。
沒藏氏貝齒一咬,嬌靨有些扭曲,卻是在剎那間下了決心,招手嬌聲呼喚:“皇上,往這邊來,綏德侯武功出色,能保我們安全……”
李元昊怎知這呼喚乃是地獄召喚,他也是慌不擇路了,綏德侯和寧令哥那是一道進宮的,自然是一路人,要取他項上人頭的。
這時候外面無數金瓜武士撞那厚實的殿門,“皇上、娘娘……”
李元昊連滾帶爬往沒藏氏和保羅這邊跑來,寧令哥早就失卻冷靜,只在沉迷那追殺的快感,卻當真是有些瘋了。
保羅身上藏著傢伙,不過此刻自然是不肯拿出來的,李元昊連滾帶爬撲到沒藏氏這邊,冷不防小腹一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看去,自己寵愛的西宮娘娘一臉兒驚慌,一雙素手卻緊緊握著一把匕首,那匕首鑲金嵌玉,正是餐桌上割肉的,此刻卻刺進了自己的小腹……
“為……為什麼……”李元昊鼻子被割,說話有些含含糊糊,沒藏氏一手扶著他,傾城傾國的臉蛋上娥眉微微一挑,也不說話,另外一隻手緩緩攪動匕首……
這變化之快,連保羅也沒料到,看見沒藏氏親手殺了李元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女人要狠起來,當真比男人可怕多了,你瞧寧令哥,殺老子殺半天也沒殺死,她親手殺夫卻是笑著就是一刀。
這時候殿門被外面金瓜武士撞開轟然倒地,而寧令哥高舉著寶劍從李元昊身後追到,一劍刺去,沒藏氏尖叫一聲,“休傷了皇上。”一伸手卻是拿自己藕臂去擋那寶劍。
女人果然便是天生會演戲,保羅爺頓時自嘆不如,自然也要裝模作樣,“休傷了皇姑父。”說著伸手拽了一張錦凳便砸了過去,兩人倒頗有姦夫淫婦的架勢,李元昊眼下都沒氣了,他們卻在演戲給人看,寧令哥從後面而來,自然也看不見,手上劍把砸來的錦凳劈成了兩瓣。而保羅趁機拉著沒藏氏急退。
那些金瓜武士瞧見前太子滿身血汙一臉猙獰追殺皇上,娘娘和綏德侯忠心護駕,宮闈之變非他們這些人所能多考慮的,紛紛吶喊,手上小金瓜脫手飛去。
這金瓜和一般人理解的一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