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野利海涵的身份頗合他眼下在西夏的身份,這也是耶律宜蘭強烈要求的,天大王野利仁榮頗得李元昊重用,最重要的一點,權勢心不是很強,這是耶律宜蘭最喜歡的,故此倒是一直在自家侄子面前提起這位姑娘。
痴情女子負心漢,好姑娘我都負了無數,野利小姐,對不住了。
看著野利海涵低頭咀嚼那句子的味道,保羅爺假撇清地在心裡面告了個罪,突然便露齒一笑,“看野利小姐芳容,我倒是突然便有了靈感……”
他走到門前,掀開那羅幕,一股子寒氣便從外面進來,靠前面的幾位此刻只穿著錦袍,頓時便打了個寒顫。
保羅轉頭,對野利海涵露了一個極淫溼的笑容,這時候便緩緩吟道:
欣然踏雪出侯門,一身春意訪王孫。
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屐齒破新痕。
他吟詩的時候便用了些天魔銷魂曲的心法在裡面,尤其針對野利海涵,頓時,佳人站不住了,只覺得芳心一顫,腦海中只覺得自己便被對方摟在懷中站在那一片白茫茫雪地裡面賞雪,對方那手便攬在自己腰間,一股熱力往身體裡面透去,似乎要把自己融化。
這幻覺也就一剎那,野利海涵瞬間覺醒,當下燒得玉面生霞,低頭看了一眼保羅背影,卻是愈發難為情了,心說自己怎麼突然便生了這念頭,真真羞煞了。
“好。”嵬名多多率先鼓掌,走到他身邊看著外面雪地上的足跡,“切景切題,我看題目可叫‘訪野利小姐偶得’,愛煞銀沙鋪滿地,悔教屐齒破新痕。真是絕句了,綏德侯的授業師父當是一位飽學大儒。”
好你個賀蘭瀟瀟,倒是懷疑起我來了。保羅一笑,“慚愧,蕭潛的恩師乃是江湖中人,眼下隱居在長白山,不過恩師年輕的時候足跡遍天下,還高中過大宋朝的探花……”
這話一說,一眾人全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還跟人家比什麼,即便是漢相張元。未發跡之前也不過一個落魄的不第秀才罷了,張敬明在都城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大才子,人家的師傅高中過漢人的探花,這天下第三的水平教出來的徒弟,還如何去比。
看眾人表情,保羅心中暗笑,看來看豔情小說還是有些益處的。這可不是盜了紅樓裡面的句子,說起來,自己以前說書,怎就沒想到這一遭?真是傻了,那金瓶梅紅樓夢什麼的,都可以說一說嘛!
“近日聽聞綏德侯文武全才,今日一見,果然了得。”寧令哥說話了。“不如,綏德侯揮墨書寫下來,贈與海涵。”
嚇!這可不行,保羅趕緊搖手,自己那筆字,當真見不得人。真一寫,全露餡兒了。
“還是我寫罷!”野利海涵臉上嬌羞,低首輕語,這時候旁邊婢女趕緊搬來桌子,鋪紙磨墨,野利海涵倒是寫一手好小楷,眾人看了皆贊,一時間,保羅爺便在風頭浪尖了。
“綏德侯文武全才,這文是不錯了。不知道武藝如何?”野利遇乞首先挑事。說著便給沒藏訛寵遞了個眼色,沒藏訛寵心領神會。“在下身邊倒是有幾位高手,乃是受過陰陽法王調教的,不如請綏德侯賜教一番。”
他說完便伸指入口打了個唿哨,頓時,便從牆外躍進來一個漢子,身高七尺開外,一雙朗目炯炯有神,一身紅袍在雪地裡面極為顯眼,衝著亭閣這邊拱了拱手,“阿福四郎見過國舅爺,見過各位王爺侯爺,野利小姐安好。”
此人彬彬有禮,說話知理,進退頗有法度,倒是個人才。
沒藏訛寵得意一笑,走過去掀開羅幕,卻也是極客氣跟那人打招呼,“四郎不必多禮,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綏德侯,乃是皇后娘娘的內侄,自小習武,修為極高,你不如向他請教一番。”
阿福四郎此人極聰明,頓時便聽出了國舅爺話中的意思,這皇后娘娘乃是大遼人誰都知道,這一戰自然是關係國體顏面,那意思便是讓他許勝不許敗,這請教二字卻又要他不能太過辣手。
他看了裡面保羅一眼,頓時微微皺眉,這位綏德侯爺長身玉立,看自己的時候眼中精芒一閃,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綏德侯,這位乃是在下府上的客卿,仁多阿福四郎,乃是我大夏國第一高手陰陽法王的記名弟子。”沒藏訛寵假惺惺笑著,心裡面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對方出醜。
那陰陽法王乃是西夏宗室貴族出身,在西夏地位極高,聲譽一時無兩,在沒藏訛寵以為,法王的弟子出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可惜,他如果知道眼前這位爺連天下十四傑裡面的美人都上過,不知道作何感想。
野利海涵動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