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乞嘿嘿冷笑,“綏德侯好大方啊!”可野利海涵卻是湊鼻聞了一下那花,滿臉歡喜,“海涵謝過綏德侯了。”說著便微微行了一禮。
看野利海涵如此,一眾人倒是十有五六忍不住在心裡面罵了一句他奶奶的小白臉。
保羅爺那是蓋世界的脂粉班頭,一來,頓時成了中心,“蕭潛方才遠遠的聽什麼煙霞紅泥,想是哪位公子做了好詩,可否讓蕭潛凝聽?”
這時候野利海涵便把張敬明方才做的四句唸了出來,保羅一聽,心裡面冷笑。
嚇!真是番邦小國,這也算好詩?分明便是抄的“長安大雪天,鳥雀難相覓。其中豪貴家,搗椒泥四壁。到處爇紅爐,週迴下羅冪。暖手調金絲,蘸甲斟瓊液。”,連我不通詩詞的保羅爺都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個還附庸風雅,真真狗屁之極。
第十二集 宋版零零七 第十章 指著和尚罵禿子
他心裡面鄙視,臉上未免便看出了些,張敬明旁邊那些青年便不服氣了,道有本事你也做一首來瞧瞧啊!
嘿嘿!天下文章一大抄,你抄我便不會抄?
保羅假意兒沉吟,卻是搜腸刮肚想那誦唸雪景的詩,只可惜他肚子裡面著實沒什麼貨色,倒是為難得緊。
這時候沒藏訛寵譁眾取寵,突然說:“我倒是有一句,海涵瞧瞧如何。”他也垂涎野利海涵的美色,追得很緊,只是野利海涵嫌他粗鄙,卻是不大願意搭理他,旁邊張敬明略一皺眉,顯然對他擅自稱呼海涵二字有些不喜。
“誰把雪花漫天撒,王母娘娘販私鹽。”沒藏訛寵唸完,抿著薄唇做那俊俏大才子詩後的落寞狀,那德性讓保羅一笑,Shit,真真是東施效顰,這模樣分明便是嬉皮士吸大麻吸多了的恍惚,真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野利海涵噗哧一笑,這王母娘娘販私鹽……真真叫人無語了,張敬明趁機打擊,“沒藏國舅好詩啊!不去販賣私鹽當真可惜了。”於是許多人便襯著野利海涵和張敬明一同笑了起來,沒藏訛寵臉上一紅,卻是沒話了。
前太子寧令哥看了看身旁嵬名多多,兩人相視一笑,都有些好笑,這也叫詩句?當真是笑掉大牙,寧令哥頗好漢學,並不主張對宋開戰,這也是李元昊廢了他太子之位的緣故之一,不過寧令哥和沒藏訛寵頗相熟。倒是不好意思直接點破了去笑。
保羅那天在西夏皇宮內密教廟宇中偷窺了李元昊一眼,此刻卻是看出了寧令哥和李元昊長相相似,頓時便猜測他的身份,想了想,便有些驚喜,他別就是廢太子寧令哥罷!
他想到這兒,有心結識寧令哥。頓時腦中靈光一閃,“若是說殘句。我一路走來,卻是尋思出一句,只是再無才做出完整的,因此不敢獻醜,不過,沒藏國舅既然拋磚引玉,我便也就獻醜了。”這拋磚引玉都是自謙的話。他卻用在別人身上,惹得野利海涵一陣兒笑,心道此人倒是傲氣得緊,且聽他做什麼好句來。
這時候保羅搓著腰間玉佩,一副大才子吟詩作對的派頭,緩緩吟了一句“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無私玉萬家。”
唸完後,他歉然一笑。“讓野利小姐和大家見笑了。”那沒藏訛寵頓時搶著叫道:“咱們這乃是詠雪,你這句子裡面雪呢?雪在哪兒?”
他這沒文化的話野利海涵自然不去搭理,仔細品味這句子裡面味道,眼瞳中倒是異芒一閃,此人果然有才情的。
那張敬明、寧令哥、嵬名多多等俱都是驚訝,這些人對漢學還是很有些造詣的。尤其張敬明,腹中當真有些才學的,如何不懂這句子。
這句和他那“素手煮紅泥,羅幕弄煙霞。”比起來,意境卻是高多了,這便好比一個是喝著紅酒聽爵士樂裝小資泡美媚,另外一個卻是天生貴族派頭,根本不需要裝,高下立判。
你說你這西夏番邦小國,唸了幾句唐詩宋詞非得跟人東京城文曲星比文采。那便好比去美國黑人聚集區要和人家飆饒舌樂。這不是自取其辱麼,雖然保羅爺這個文曲星的大名大多是吹出來的。
其實保羅頗不喜歡野利海涵。這樣的女孩子太虛偽,你好端端的閨秀弄什麼詩會,和一幫子大男人混跡在一起不自跌身價麼,交際花?真真是。
若說美貌,野利海涵的確美貌,只是保羅爺美人瞧多了,你說美貌,還能比得過大遼第一美人云貞麼?比文采,這漢學詩詞本來便是大宋朝的特產,在西夏雖然是個稀罕物,保羅卻不稀罕,比身份,嚇!更加要笑掉大牙,保羅爺家裡面公主能一起打麻將還嫌多的。
不過眼下麼,他總要裝一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