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煙眼中異彩一閃而過,師九娘嘆氣,“杏兒,你當真好福氣哩!”
“罷了罷了。”戴嬌嬌大呼晦氣,卻走到臥榻旁道:“老子今兒大發慈悲,助小丫頭你一臂之力罷!”說完便一屁股坐下,一隻手捏住瞭解杏兒手掌魚際穴,此穴在大拇指根部墳起,乃是手太陰肺經一處關鍵所在,歷來武術家吐納養氣,無一不仔細這肺經。
而大瑤山七鬼的內功心法別出機樞,專走手、足三陰脈絡,解杏兒有戴嬌嬌幫助行功催化,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平端增加了十年內力修為,甚至可上窺大瑤山七鬼的秘密心法,想必這也是散花樓一種討好保羅的手段。
可惜,保羅爺雖然機靈,有時候當真也挺笨的,根本沒想到這方面去,這也難怪他,畢竟解杏兒跟他不熟,總不能有個美貌姑娘仰慕他他就待人家好罷!
師九孃親自又端來好酒作陪,一眾人喝著葡萄美酒看著窗外西湖美景,又有師九娘小心翼翼陪襯。柳青煙語笑如花,一時間倒也賓主相得,宋才子喝得眼花耳熱,很是做了一番秀,扯開袍子露出胸膛拿筷子敲酒杯兒唱小曲兒,當真沒辜負他日後的綽號“紅杏尚書。”
這時候戴嬌嬌行功完畢,臉色居然有些萎頓。想必很是耗費真元,反觀解杏兒。雖然腹部受傷流了不少血,此刻臉色卻是紅潤得不像樣兒。
保羅一看,自家也算功德圓滿了,便笑著準備告辭,把一干兒人楞住了,“天色不早,杏兒姑娘的傷想必也無大礙。我明兒衙門內還有事,便先走了。”
“你……你不帶她走?”戴嬌嬌張口結舌,心說老子耗費真元催化那紫還丹,感情白費力氣啊!
王圭宋祈陳季常也都沒想到,這送上門的美人居然不要,當下也面面相覷。
“我什麼時候說要帶她走的?”保羅撓了撓頭,有些納悶。
“陳大人,方才您可是親口說的。傷的乃是你的愛妾,這便說話不算了?”師九娘也著急了,自家俏媚眼做給瞎子看了?
啊!保羅一愣後笑說:“當時不是情勢所逼麼,我不那麼說,怎麼能敲人家兩位衙內的竹槓。”
“喂!陳保羅,你不要太過份哦!”高美媚看解杏兒聞言臉色大變。頓時又要打抱不平,“說了是妾便是妾,哪兒有說話不算的道理?”
保羅啼笑皆非,頓時叫起撞天屈來,“我房中好幾個侍妾,當真不能再多了。”
“嚇!才好幾個?”宋祈也瞧不起了,仗著酒勁兒便說:“我說少保,你堂堂東京文曲星,廣陵縣侯,才幾個侍妾也好意思說出口?哥哥我房裡面侍妾十數個。便也沒說一個多字。”
他說的倒是老實話。有一次他酒喝多了覺得身上寒冷,便大喊拿衣服來。結果十數個侍妾個個取來衣服,他左右看看,穿誰的都不免厚此薄彼,當下便又說現在倒是不冷了,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
“可不是哩!”陳小官也看不下去,“我是家裡面母大蟲不肯,不然……”
“不然你怎樣?”旁邊高美媚一把揪住他耳朵,揪得他大呼小叫的。
保羅再看看王圭,結果王圭語重心長說道:“少保,算我交淺言深一句,俗話說才子佳人,你又何必辜負了大家的期望,辜負了杏兒姑娘的深情呢?”想必也很是鄙視他有美人不要的假撇清。
得,沒一個幫自家說話了,保羅爺心裡面那叫一個冤枉啊,他看看眾人,當真有些眾敵難犯,搞得他好像便是那天下第一負心賊一般。
猶自有些不死心,他看著一直沒說話的柳青煙說道:“青煙姑娘也以為我做錯了?”
一時間大夥兒都看著柳青煙,師九娘等幾人對柳青煙有一種說不出的尊敬,雖然不說,可保羅分明能感覺到,而王圭宋祈甚至高美媚對柳青煙也頗為欣賞,於是大家都看著柳青煙看她如何說話。
“你若是二話不說便帶她走,青煙便瞧你不起。”柳青煙緩緩說道。
“哈!還是青煙是我知己。”保羅得意了,爺像是那種拐帶婦女的人麼,我只不過撐個場面救個人,瞧瞧你們這些個人,家裡面開美女救濟會的麼?逮著美女就要往家帶。
師九娘等人頓時不言語了,由此愈發能看出柳青煙的不一樣來,而宋祈王圭幾人一想,若當真直接帶走,還真有點兒仗勢欺人,雖然明知解杏兒是心甘情願的,看著臥榻上花容慘白的解杏兒,未免同情,齊齊興起一個念頭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不過……你若是不帶她走,青煙更加瞧你不起。”柳青煙話鋒一轉,讓大傢俱都興奮起來,“堂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