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嚴守父親吃藥時間,到了時間我就倒杯開水遞給父親,提醒他吃藥;為了讓父親精神更放鬆,給父親做腦部按摩是我每晚的功課;為了讓父親儘量少受外界的刺激,我交代鄰居們不要跟父親談及傷心的往事,自己也會提醒每位到我家的人保持安靜,特別是清晨和晚上,總之,我盡最大的努力為父親創造康復的環境。

這段時間,家裡家外所有的事都扛在我肩上,除了照顧父親,我還得包攬所有的農活,農村有句俗話:“莊稼活,不用學,人家咋著咱咋著。”不能讓父親乾重活,而全家都等著好收成,我起早貪黑地耕地犁田,剛開始沒能掌握牛的習性和犁田的技巧,力氣也小,牛也像欺負我似的,不按照規定的路線走,忽左忽右,搞得我扶著犁子像是在田地裡跳舞一樣。這樣一來,別人一畝地一個小時就耕完了,我卻要花上一晌的時間。沒錢買化肥,我只好挑著一擔擔糞便,鋪在田地裡。時間慢慢地過去,我逐漸積累了經驗,幹得越來越熟練了,播種、打農藥、看護麥苗等農活我做得有板有眼,連村裡種田的老把式都誇獎我。

“小不點”5歲了,快要到上學的年齡,農閒沒事的時候,我就教給她識字,我成了她的啟蒙老師。

把自己小學時的讀物和課本從櫃子裡翻了出來給“小不點”當教材用。每天都花一點時間輔導妹妹,像小學老師那樣從字母開始逐漸教會“小不點”拼音、認字、組詞、造句、背唐詩,手把手地教她寫字。有的時候,讀書聲和歌聲、笑聲在這破舊的院子裡縈繞,吸引了村子裡許多小孩子來玩耍,正所謂“病樹前頭萬木春”,破舊的家庭卻因為有了妹妹,也便多了一分生機和情趣。我教妹妹讀書的時候,父親也常搬條凳子,坐在旁邊聽,不時露出滿意的笑容,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小不點”很懂禮貌,嘴巴特別甜,見到熟悉的人她都會有禮貌地招呼,村民們也特別喜歡她。到我家來串門時便給她帶點好吃的。這時候,“小不點”常高興得手舞足蹈。

我還是一位“理髮師”,“小不點”小學以前的頭髮都是由我來剪的,“理髮”工具就是一把媽媽以前做家務用的剪刀。

有一次幫她理髮,頭髮楂滑進了“小不點”的脖子裡,“小不點”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左右搖擺,讓我剪得很吃力,結果剪得“坑坑窪窪”的,像個癩子頭,妹妹卻對著鏡子開心地笑了。小時候“小不點”只是把我為她剪頭髮當成遊戲,好玩,任憑哥哥怎麼“設計”。

信念是一盞不滅的明燈(3)

農閒時,我從縣城批發了一批小商品,做起了小本生意,自己挑著擔子到周圍幾個村子叫賣,吸引得孩子們都圍了上來。我經常批發一些小孩子喜歡吃的小包裝零食和小孩子愛玩的玩具;賣襪子、鞋墊、牙膏、牙刷等日常用品;賣菜種子等等,不辭辛苦,一家一戶地叫賣。我出去做生意的時候,都是很早起床,做好了夠一天吃的飯菜,託鄰居留意一下父親,提醒他吃飯和吃藥,然後自己就挑起擔子出發了,晚上夜幕降臨時才回家。我的生意做得很好,可是每次晚上回來的時候,擔子裡總會剩下一點東西,那是我特意留給妹妹的。

那一年我賺了六七千元錢,把鄧阿姨借給我給父親治病的錢還了。春節時,我還為父親和妹妹添置了新衣服,一家人快快樂樂地過了個新年。

農村的活是分季節的,我們那裡唯一的經濟作物就是棉花,可是對於需要技術和勞動力的棉花種植來說,我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於是農閒的時候,我就外出打工,爭取多掙點錢為父親治病。“在家百日好,出門一時難”,出外打工的日子,看見別的同齡人在校園裡讀書,再看看自己落魄的樣子,我越發思念校園,我也更加懂得知識的重要。到了1999年的時候,“小不點”已經5歲了,父親的病情也控制了下來。這時,久別的校園夢一直充溢在我心中,時時渴望重返校園。

回家期間,村裡人曾半是同情半是勸告地對我說:“你一個小孩子,帶著另一個小孩子上學,這是神也完不成的任務。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不回家安心種地,要不把妹妹送人去上學。”

我知道在地裡頂著日頭勞作,在外邊冒著風雨打工是不可能圓自己的大學校園夢想,也不可能讓我的家庭脫貧,我想返回學校,可是返回學校上學又談何容易呀?

我想到了媽媽,如果媽媽能回來就好了,媽媽回來,起碼可以在生活上幫助我一些。父親的病再一次得到了控制,不可能再去打罵媽媽了。再說,媽媽已經離開家這麼長的時間了,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我渴望媽媽能夠回來。就是在這期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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