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雕樑畫棟,風光雖美卻透著說不出的恐懼與陌生。
當夜他與張世傑促膝飲酒,秉燭夜談,張世傑盡說些什麼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什麼留取丹心照汗青,什麼要繼承父輩的心願等等,陸崖只點頭稱是。他親眼目睹崖山海戰的慘烈,母親因戰事而死,他的心中早已厭倦了戰爭,而且義軍的做法他並不完全贊同。又說起這十年來的經歷,二人均覺世事無常,感慨萬千。
二人正說話間,外面隱約聽見兵士們的歌聲傳來:天地悠悠,紛亂不休,匆匆半世,轉眼白頭,今夜與君醉,對飲杯中酒,莫說滄桑,莫說愁。
張世傑、陸崖相視而笑,陸崖聞聽此歌,yin霾一掃而空,舉起酒杯道:“張伯伯,幹。”
第13章(下) 投名狀神箭難發
二人正說話間,外面隱約聽見兵士們的歌聲傳來:天地悠悠,紛亂不休,匆匆半世,轉眼白頭,今夜與君醉,對飲杯中酒,莫說滄桑,莫說愁。
張世傑、陸崖相視而笑,陸崖聞聽此歌,yin霾一掃而空,舉起酒杯道:“張伯伯,幹。”
第二ri,陸崖便起身告辭,說要回山稟明辛不平,然後再決定是否加入白蓮教義軍。其實他是否加入義軍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若要加入便要先斬斷退路,這一點他心中極其不滿,只是不便多說,可畢竟表面看來義軍是大宋復辟的最後希望,他心中也想為大宋做些事情,因而矛盾非常。張世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之後,張世傑率眾遺臣親自相送,尹蘭自也在內。
張世傑勸說道:“投名狀之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沿途若有機會便動手,沒有機會便回山見辛不平好了,我也想見這位英雄一面,只是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能怪自己緣淺啊。”
來到小碼頭黃太郎早已等候多時,張世傑吩咐:“太郎,你與陸壯士一路,協助於他,若無機會便送他回山,容ri後老夫有空親自去拜會辛大俠。”他想辛不平乃江南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若他肯加入義軍何愁大事不定?因此派黃太郎隨同陸崖,一是協助,二則監視,三則是想請辛不平入島。
陸崖何等聰明,自然知曉其中用意,但又想張世傑乃是當世豪傑,師父也必定想見,才沒拒絕。
陸崖登上小舟,拱手告辭,忽然看見尹蘭在張世傑身後偷偷注視自己,從昨夜到現在二人便未有機會獨處,自然也沒什麼機會說話,心中頓覺不捨,幾ri來與她朝夕相處,早已情愫暗生,當真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尹蘭也是如此,只盼他早ri納了投名狀歸來,好與他再見一面。可轉念想到另一個人,知道與陸崖這份情最終只能深埋心底,不禁柔腸寸斷,竟落下淚來。
陸崖看在眼裡,便想下船,帶尹蘭一起走,可眾目睽睽,他終究沒有勇氣留下。只得對黃太郎說道:“開船吧。”
黃太郎呼哨一聲:“好嘞!坐穩了。”
小船飄飄蕩蕩,象一片樹葉漸行漸遠了。
到了蘆葦蕩黃太郎將小船停下:“到了,陸大哥。”
陸崖這才回過神來,一路上盡是尹蘭的樣子,此刻晨風一吹,清醒過來,“有勞了,黃大哥。”
黃太郎一笑:“咱們做下人的,什麼大哥不大哥的,陸兄弟不嫌棄就叫聲太郎吧。”
陸崖也一笑:“好的,黃大哥,你便叫我做陸崖即可,也別太客氣了。”
黃太郎說道:“還黃大哥呢,陸崖。”
陸崖也覺得不好意思,“是是,太郎。”
二人客氣幾句下得船來,陸崖便問:“太郎,我的馬匹何在?”
黃太郎道:“咱們去辦事呢,騎馬不方便,容易暴露行藏。”
陸崖點頭稱是,“那我們去哪裡做這個投名狀啊?”
黃太郎道:“其實這個東西早就過時了,以前白蓮教初創的時候有過,現在廣招天下賢才,能不用就不用,不知道為什麼要你做這個買賣,想來是因為你去的忠義島是非常重要之所,因此才刁難於你。”
陸崖聽他說的懇切,便道:“我也覺得是呢,真是挺為難的。”
黃太郎來到兵器架子前,“隨便挑一件,給你當家夥。”
陸崖來時已經看過,這裡都是些尋常兵器,心想,若能不殺人最好,抬手拿起根哨棒,道:“就用這個吧。”
黃太郎道:“這個哨棒不好用,那邊有朴刀,短槍,或砍或刺,結果人的xing命總方便過它。”
陸崖一笑道:“若要殺人何須兵器,赤手空拳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