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完善。這也便是第三章:定規。
定規
做研究要明白“大道至簡”、“以無法為有法”的道理,做管理也是一樣。所以究竟哪些“規則”是研究院所獨有的呢?在我看來,那便是自院長起率先垂範,倡導契合奧運精神的多贏式競爭及基於建設性立場的“資源分享”、“自我學習”和“互相提升”的風氣。
在微軟亞洲研究院,我們鼓勵大家將各自正在研磨的“獨門武功”與同事分享,鼓勵以己之長、補彼之短的“武學”交流和“同門”之間的互信、互助。由此,研究院形成了某種與其它機構截然不同的“壓力場”,也即員工身上的壓力通常不是管理層施加的,而是來自於身邊那些才華橫溢、成就斐然的同事們。但這種壓力又是正面的——研究院大家庭內部的良性競爭機制往往能夠激發每位成員身上的澎湃潛力。對他們來說,壓力越大,反彈力便越大。
怎樣紓解壓力?當然是從團隊獲取力量和給養。在研究院工作的青年員工和實習生有一個共同的感受:7x24小時,任何時候,當他們遇到問題,都可以找到同事(包括那些被業界公認為“高手”、“大師”的同事)與之展開研討——而且這些人是心甘情願幫助他。由此,再棘手的問題也總是會很快地得以解決。
這樣一種互促互學的機制、互幫互助的風氣絕非一朝一夕所能達成——風氣是需要自上而下一層層“傳、幫、帶”的。敬業與合作精神就像病毒,由院長、副院長傳染給主任研究員、研究員,再由他們傳染給更多的員工……在這裡,沒有“管理者”,只有“示範者”。在這裡,“掌門師兄”不會吩咐師弟師妹們去做什麼,而是會坦率地告訴他們,他可以幫他們做什麼。換言之,研究院每一位所謂的“高層”都應具備領隊、教練、隊員等多重職能,衝鋒時也必須跑在最前面。惟其如此,才能讓雲集於研究院的、多少有些桀驁之氣的才俊們感到服膺,獲得啟示,進而完成其能力的自我進化。
在今年SIGGRAPH論文籌備的衝刺階段,網路圖形組的童欣在完成自己論文後,不顧疲憊去幫助團隊的其他同事,這正是研究院家庭化氛圍、奧運式競爭的一個具體而微的縮影。
總之,獨特的氛圍和機制能夠讓研究院的每一位員工都心無旁騖地投入創新鑽研,同時,他們可以完全信任身邊的同事,從團隊那裡獲得源源不斷的知識、能力與靈感的補給。也正因此,自1998年至今,以舉世矚目SIGGRAPH為競技場,微軟亞洲研究院由最初“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到如今“一舞劍器動四方”、“矯如群帝驂龍翔”,實現了機構進步與員工成長的和諧同步。
決勝
說起決勝SIGGRAPH,還有一段有趣的插曲:研究院奠基的第二年,我們有一篇論文被大會選中。當時,在計算機圖形學領域,與“初闖江湖”的微軟亞洲研究院(那時還是“中國研究院”)相比,總部的雷德蒙研究院積澱更深厚,實力更強悍,聲名自然也更顯赫。其旗下有一位名滿天下的前輩高人(曾以8篇論文的輝煌戰績重新整理了SIGGRAPH的紀錄),與我們的前院長沈向洋相交甚篤,因而也就言笑無忌。據說每當他倆一起出席圖形學界的聚會,在向別人介紹沈向洋時,這位高人總是會開玩笑說,這就是在SIGGRAPH上投稿最多的Harry。
不過“投稿最多的Harry”很快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也可以“發稿最多”。2005年,我們的研究院在當屆SIGGRAPH上成為了最耀眼的明星。我們有9篇論文被大會選中。訊息剛剛傳出,那位高人便激動萬分地來到我們駐紮的地點,向Harry和團隊表示了由衷的祝賀。
然而當我溫故這些年的征戰,最令我欣慰和自豪的還不是研究院在SIGGRAPH上年均發表7…8篇論文的出色表現,而是我們為中國計算機圖形學界發掘和培養了不少人才。就我個人而言,每次遇到一個特別聰明的學生,我的感覺都像是天上掉餡餅。我希望做的就是找到這些人才,鼓勵他們做夢,與他們一同承擔失敗、一同分享成功,進而把研究院大家庭的未來藍圖勾畫得更大更美——此外,我還希望他們能夠在不久的將來成為國內新一代科研英才的導師,成為助力中國科技崛起的中流砥柱。
作者介紹:
郭百寧,現任微軟亞洲研究院常務副院長,主要從事網路圖形影象技術的研究工作。他於1999年加盟微軟亞洲研究院,此前他是美國英特爾公司 (Intel) 矽谷總部研究院的資深研究員。郭百寧在北京大學獲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