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飄風聲才剛入耳,一條人影帶著勁風,就從登山道上方撲了下來,耳聽一聲沉喝:“閃開!”那人影就要擦身而過。
那人只看見山下來了人,並沒有看清來的人是誰。
可是花三郎一眼就看清了來人,他一怔,那人就要擦身而過。
花三郎應變畢竟快,疾快探掌,一把抓住了那人,那人衝勢未減,硬被帶得猛然蹌踉,怒喝道:“你……”
花三郎叫道:“韓大哥。”
那人一怔停住了。可不正是韓奎,只見他瞪大了兩眼,叫道:“三少爺,您,您怎麼會在這兒?”
“韓大哥又怎麼會在這兒。”
韓奎定了定神道:“三少爺,您,您是怎麼知道我在西山的。”
花三郎道:“我不知道,我是來西山閒逛,偷它一點安逸清閒的。”
“那,那怎麼這麼巧!”
“西山有廟,廟裡有神是不是,許是神的意思吧!”
這話韓奎懂,他頓時窘迫不安:“三少爺,我知道您會怪我,可是我不得已。”
“我知道你的不得已,可還沒到讓你這麼做的份兒。”
“三少爺,要是您是我,您也會這麼做,不可能的事,您絕不會讓您的女兒再深陷下去。”
花三郎心頭猛然一震,沉默了一下,有意地改變了話題:“韓大哥這麼急往山下跑,幹什麼去?”
韓奎馬上一臉焦急色:“三少爺,玲瓏不見了。”
花三郎一怔:“怎麼說,玲瓏不見了?”
“是啊,一大早就沒了她的人影。”
“西山地方大得很,勝景又多,會不會上哪兒逛去了。”
“三少爺,我差不多把西山都找遍了呀。”
“呃!”
“您不知道,不告而別,是玲瓏的主意,我也認為這樣好,可是偏她又不願遠離,我只得帶她上了西山,借住在廟裡,養了幾天,病倒是好了,可是人變得好怪,一天到晚陰著臉,不說一句話,我就擔心她會出什麼事,哪知道今天一早她就……”
“好好的她怎麼會……你以為她會上哪兒去?”
“三少爺,我怕她會找您去。”
花三郎心頭大震,一把拉住了韓奎道:“走,咱倆一塊兒找她去。”
兩個人飛奔下山。
幸虧花三郎心血來潮,突然想上西山,偷它浮生半日閒,要不然……
花三郎跟韓奎兩個人趕回城裡,天色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看著滿街熙往攘來的人群,韓奎一雙眉鋒鎖得更深了:“三少爺,咱們從哪兒找起啊。”
“先上你那個朋友那兒打聽一下去。”
韓奎帶路,兩個人直奔韓奎朋友的住所。
可是到那兒一問,朋友在,卻沒人看見玲瓏,匆匆地離開了朋友住所,韓奎急得頭上都見了汗。
花三郎道:“韓大哥別急,玲瓏那麼大個姑娘了,京裡她又不是不熟,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韓奎眼圈兒一紅道:“三少爺,京裡我更熟,我知京裡比哪兒都亂,什麼樣的人都有,我混了快半輩子了,只落下這麼一個女兒,要是她……三少爺,我心裡都亂了。”
這,不只花三郎,任何人都能體會,他道:“我知道,可是韓大哥,事已至今,急亂都沒有用,咱們慢慢找,她要真是來找我了,反正就這麼幾個地方……”
韓奎遲疑了一下道:“三少爺,您不知道,我最擔心的,是她壞了您的大事呀。”
花三郎機伶一顫,道:“不會吧,韓大哥。”
“我的女兒我知道,她一犯脾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尤其她最近變得那麼怪……”
“韓大哥,你把我的事告訴她了嗎?”
“沒有,我怎麼敢。”
“那她能壞我什麼事?”
“三少爺,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只要她讓人知道您是華家的人,不就足夠壞您的事了嗎!”
花三郎機伶又一顫,一時沒說出話來。
他知道,韓奎說的沒錯,玲瓏這種女孩子,他也瞭解,漂亮、聰明、自負、剛傲,一旦受了打擊,一旦由愛生恨,的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只聽韓奎道:“要是早讓她知道實情倒好了,現在……她真要壞了您的大事,我可是罪孽深重啊。”
花三郎暗道:玲瓏啊玲瓏,你要是真壞了我的大事,我的安危不足慮,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可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