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掌櫃遲疑一下,突然咬牙點頭:“好,賭了。”
“羅老掌櫃,你們這些人,可都是輕死重一諾啊!”
“你放心,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說了就算。”
“好。”花三郎向二老者及十餘壯漢一招手道:“諸位放馬過來,全力施為吧。”
兩名老者齊聲沉喝:“殺。”
帶著十餘名壯漢一湧而上。
兩名老者跟十餘名壯漢手下絕不留情,要命的傢伙是交加而下,密如驟雨,圍著花三郎打,打得都看不見花三郎的人了。
這種情形下,還手都未必能討得好去,何況不還手任人打,花三郎還能活?
花三郎畢竟是花三郎,半炷香工夫到了,羅老掌櫃自動舉手喝止:“停。”
立時,兩名老者帶十餘壯漢收手退後。
大家都直了眼。
花三郎還是花三郎,笑吟吟的站在那兒,別說傷了,就連衣裳也沒髒。
羅老掌櫃臉色大變,道:“你真是我生平首遇,三廠之中有你這種人,還有什麼話說,我認栽了。”
一擺手接道:“大夥兒撤吧。”
兩名老者叫道:“羅老……”
羅老掌櫃沉聲喝道:“誰敢不聽,撤。”
兩名老者神情一黯,躬身道:“屬下遵命。”
帶著十幾名壯漢,還有那夥計走了,轉眼間沒了影。
花三郎道:“羅老……”
羅老掌櫃悲笑道:“朋友,羅某一死以補食言,也算對得起你了。”
揚手劈向自己天靈。
花三郎見勢,一步跨到,伸手扣住了羅老掌櫃腕脈,道:“老掌櫃的,你信不信,我早料到了。”
羅老掌櫃嗔目道:“你……”
花三郎道:“如此剛烈,怎不負我,羅老既是除奸俠義,認不認識這個?”
他抬手一圈探出,眼前立即飄現九隻掌影。
羅老掌櫃一怔直了眼:“你,你再演一遍。”
“遵命。”
花三郎依樣畫葫蘆,又來了一下。
羅老掌櫃神情猛震,失聲叫道:“華家的‘降龍九式’,你,你究竟是……”
花三郎:“羅老可知道,華家有個不怎麼成材的子弟華劍英。”
“華劍英,你,你是華三少?”
“不敢,花三郎。”
“三少怎不早說,華家豈有附賊之人,怪不得不傷我羅某,不傷大家,除了華家的人,誰有如此高絕所學,難怪是我生平首遇,難怪是我生平首遇。”
花三郎鬆了手:“羅老再這麼說,我就臉紅了。”
羅老掌櫃道:“容羅英重見一禮。”
羅老掌櫃羅英就要施下禮去。
花三郎伸手一攔道:“羅老是劍英父叔輩,這豈不是折我。”
“三少……”
花三郎正色道:“羅老既知華家,就不該再堅持。”
“那羅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羅英神情一肅道:“三少怎麼會……”
花三郎道:“羅老,說來話長,可否容我見著那位齊老之後再詳告。”
羅老掌櫃道:“既是三少當面,還有什麼不可以的,三少請跟我來。”
他轉身向後行去。
花三郎邁步跟了上去。
羅老掌櫃帶著花三郎繞到了堂屋後,堂屋後一堵牆,牆那邊又是一個院子。
本該還有院子,要不然做鞋在哪兒做?
行進了月形門,這個院子卻看得花三郎一怔,奇小的一個院子,只有兩間看上去象柴房的矮屋。
難道那就是做鞋的所在。
近百年的老字號,瑞祥的鞋,都是從這兩間屋裡做出來的。
花三郎沒理會那麼多,現在也沒有必要理會這些了。
院角有一口井,羅老掌櫃帶著花三郎到了井邊,道:“三少,此處是條秘道,請跟我來。”
話落,他當先騰身躍進了井裡。
花三郎當然沒猶豫地跟著躍了下去,只覺眼前一暗,整個人往下墜落,十餘丈之後方腳沾實地,頭上井口一圈,真個是坐井觀天,如許大一塊,眼前漆黑,伸手難見五指。
忽地,火花一閃,羅老掌櫃已點著一個火把站在眼前,他身後是一條彎曲的甬道。
只聽羅老掌櫃道:“甬道不夠高,得委屈三少彎腰行進。”
花三郎道:“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