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三不管衝口一聲叫,人似脫弩之矢般奔了出去。
他身法也相當快,兩個起落便已追到,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後面那名黑衣蒙面人突然一個大轉身,雙掌擊出,一抓一收,可憐英武年輕人竟被開了膛,內臟外流。
鮮血狂噴,翻身便倒,痛苦得兩隻手在地上一陣亂抓。
那黑衣蒙面人似乎無動於衷,看都不看一眼,轉身要走,可是突然他又停了步,回了身,俯身一把拉起英武年輕人就走。
如今的英武年輕人已經不動了,似乎成了一具屍體。
兩名黑衣蒙面人,一個抱著華二少夫人柴玉瓊,一個拖著英武年輕人的屍體,一前一後很快的又進入巨冢中,墓碑移回,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地上,只留著灘灘的鮮血,還有拖痕,拖痕經過不多遠就沒了。
亂墳崗上有鮮血,似乎也構不成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但是,誰都沒留意,剛才那英武年輕人痛苦地在地上一陣亂抓,已經留下了字跡。
第二十章 花招
當夜,劉瑾在內行廠裡接獲兩份報告:一份是內行廠總教習項剛呈的,一份是東西兩廠總教習花三郎呈的。
報告的內容,只有劉瑾一個人知道,他一看完兩份報告,臉上變了色,人也慌了神,急急忙忙坐著他那頂八抬大轎,帶著一十六名內行廠大檔頭,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霸王府。
今夜的霸王府不比往昔,沒有開中門迎接,門前冷冷清清的,因為守門值夜的,只有魯俊一個人。
門口下轎,劉瑾一把就抓住了魯俊:“項剛呢?”
魯俊道:“九千歲,您接到報告了?”
“廢話,沒接到報告我會趕來?!”
“這不就結了嗎?您既然接到了報告,還問我們爺在哪兒,這會兒當然是正躺在床上嘛!”
魯俊說話也夠衝的,當然了,現在心情不好嘛!劉瑾既對項霸王讓上三分,對他這幾個愛逾兄弟的貼身護衛,當然也得讓上幾分。
所以劉瑾沒在意:“那還傻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給我帶路?!”
魯俊沒吭聲,扭頭就走。
項剛的臥房,劉瑾還能不知道,當然帶路只是個排場,三腳兩步,來到了項剛的臥房外,魯俊扯著喉嚨就喊:“爺,九千歲看您來了。”
劉瑾還真急,沒等魯俊上前,自己過去掀起簾子就進去了。
一看項剛的臥房,劉瑾嚇了一大跳,項剛整個人都變了樣,人躺在床上,半閉著眼,氣若游絲,一張臉蠟黃蠟黃的,眼眶子不但黑了,也都塌了。
劉瑾嚇得硬是沒敢馬上往前去,怔了一會兒神,才緩步走過去,輕聲道:“項剛,項剛!”
項霸王睜了睜眼,一雙環目色採黯淡,一點兒神都沒有了,只睜那麼一半,又半閉了。
劉瑾著急地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什麼病?!這麼磨人!”
魯俊在一旁道:“九千歲,這不是病!”
劉瑾一怔:“不是病?那是——”
魯俊輕聲道:“我們爺是練功夫練岔了氣。”
“練功夫練岔了氣了?”
“這是輕的,重的叫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劉瑾聽說過,嚇得叫了一聲道:“啊喲,那可怎麼辦?!”
“唉!什麼事都趕巧了,花總教習也不小心中了毒躺下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我們爺這毛病不是一般大夫能治的,就是把御醫請來都不行,花總教習內功精絕深厚,只有他能治我們爺!”
“呃!他能治?”
“是啊,現在不行,得先把花總教習治好才行。”
“啊!那怎麼治呀?”
“這您就要當面去問花總教習了。”
“呃?花三郎他還能說話呀?!”
“能啊,要不然我怎麼說讓您當面問他呢!”
“他人呢?住哪兒?”
“就在我們府裡,您請跟我來。”
這回魯俊自動張羅帶路了,當然囉,劉瑾已經人彀了嘛!
三拐兩拐,魯俊把劉瑾帶到了客房,依著葫蘆畫瓢,魯俊又是那麼一聲:“花爺,九千歲看您來了。”
劉瑾進了客房,又嚇了一跳。
花三郎盤坐在床上,兩眼微閉,一張臉白得象紙,沒有一點兒血色,渾身上下汗如雨下,還在冒熱氣,跟整個人坐在蒸籠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