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看見一樣東西,頓時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小束雜草,被人在半腰打了個結,因之使得草尖傾斜,傾斜的方向,就在土丘之後。
分明,這又是……
花三郎腳下沒停,繞過了土丘。
剛繞過土丘,一幕景象看得他怔住了。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圈竹籬。
竹籬內,有人用乾草紮了四個草人。
四個草人身上,都穿的有衣服。
最左一個,裝束打扮,是三廠二檔頭的模樣。
第二個,是大檔頭模樣。
第三個,裝束打扮赫然竟是他花三郎。
第四個,不是別人,是霸王項剛。
唯一相同的,是四個草人的心胸部位,各插著一把匕首,被插處周圍,居然還抹有血跡。
花三郎看怔了,半響他才定過了神,定神凝目,他在想,這情形很明顯,分明是有人要殺項剛和他,還有三廠的大檔頭、二檔頭。
東西兩廠的三名大檔頭被害,不過是個先聲。
這是誰,這麼痛恨項剛、花三郎跟三廠的大、二檔頭?
是不是跟肖家人被劫擄一事有關?
花三郎走進竹籬,力凝手臂,功聚右掌,一把一把的拔出了四把匕首。
四把匕首的長短、寬窄一樣,連柄上的花紋,纏的銅絲都一樣。
花三郎正在看四把匕首,忽覺一縷極其細小的破風之聲襲到,打的是他的頭部要害。
來物太小,花三郎不敢用手去接,頭一偏,揚起了兩把匕首。
只聽“叮”地一聲,一線藍光落地,是根細小銀針。
正是殺害三名大檔頭的淬毒針兒。
花三郎霍地轉臉,居然無所見。
腦際靈光電閃,吸一口氣,飛身掠上土丘,居高臨下,急目搜尋。
這回看見了,一條黑影騰躍疾掠,已出五十丈外,好快的身法。
花三郎長身而起,貫日長虹般飛射追去。
前面黑衣人的身法,已屬一流。
奈何花三郎是一流中的一流,幾個起落之後,已迫近十丈。
花三郎揚手想打出一把匕首,取對方膝彎。
詎料黑衣人突然一個大旋身停了下來。
這下反弄怔了花三郎,急忙硬生剎住追勢。
黑衣人,一襲黑袍,蒼白的一張臉,那不是本來面目,是戴了人皮面具。
花三郎定定神道:“東西兩廠的三名大檔頭,是你殺害的?”
黑衣人沒說話。
“為什麼?你仇恨三廠?”
黑衣人聽若無聞。
“西廠肖家的人,是不是你們劫擄去的?”
黑衣人仍沒說話,但是他突然一晃,竟倒了下去。
花三郎微一怔,急忙一步跨到,探掌抓起了黑衣人,黑衣人一顆頭軟垂,嘴角流下了一縷鮮血。
花三郎心神震動,急忙捏開了黑衣人的牙關。
黑衣人的舌頭還好好的。
花三郎明白了,黑衣人不是嚼舌自絕,而是服下了預藏的毒藥。
果然,那從嘴角流出的血跡,已漸為烏黑。
花三郎伸手揭去了黑衣人的人皮面具,看得他又一怔,年輕輕個漢子,挺白淨,挺俊的一張臉。
花三郎緩緩放倒了黑衣人,在他身上一陣搜,只搜出個半個巴掌大的小革囊,裡頭藏著密密的一排銀針,針尖都藍汪汪的,除此,別無長物。
這是何等樣人,究竟跟劫擄肖家人有沒有關係。
以仇恨三廠的情形來看,這種人應該是友非敵,可惜的是花三郎沒機會解釋,不敢輕易暴露身份,因之使這個人服毒自絕。
以他服毒自絕這件事看,這個人不是一個人,而是有組織的,所以服毒自絕,是怕牽連出別個。
究竟是個什麼組織呢?
應該不是“鐵血除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