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我恢復了女裝,使得彼此間的交情趨於生分,我會很後悔。”
“這不是生分,是禮。”
“彼此都不是世俗中人,又何必拘此俗禮!”
花三郎微微一笑道:“我一向不喜歡世俗那一套,可是眼前,卻使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句怪怪的,聽笑了姑娘肖嬙,花三郎自己也笑了。
這一笑,無形中距離縮短了不少。
肖嬙笑容微斂,目光一凝:“聽說總教習要打聽一隻鞋的來歷?”
花三郎拿出那隻鞋道:“不錯,就是這隻。”
肖嬙接過去看了一眼:“總教習從哪兒來的這隻鞋,能說說麼?”
“自無不可。”
花三郎當即把“白雲觀”的經過說了一遍,他沒添枝加葉,也沒隱瞞任何一點。
靜靜聽畢,肖嬙倏然一笑:“總教習是為東廠辦事,如今卻找西廠人打聽線索,妥當麼?”
花三郎道:“就因為有賈兄弟這層關係,我沒拿府上當外人。”
肖嬙嬌靨一紅,同時掠過一絲難掩的喜悅:“不怕西廠搶了功去。”
“肖府會麼?姑娘。”
“總教習既沒拿肖家當外人,衝著總教習,肖家全當不知道有這麼一條線索。”
花三郎道:“謝謝姑娘,姑娘給予我的,又多了一次。”
肖嬙嬌靨微紅,沉默了一下才道:“這隻鞋,我不知道是誰穿它,但是我知道,這種鞋不是出於自家之手,全京城只有一家做過,總教習上那兒打聽,也許能問出個眉目。”
“呃!哪兒?”
“南門大街路東,瑞祥。”
“南門大街路東,瑞祥?”
“是的。”
花三郎從几上取過那隻鞋,站起抱拳:“多謝姑娘。”
肖嬙跟著站起:“總教習要走?”
“肩上挑著這種任務,怎敢耽誤,遲了也恐有變。”
“總教習什麼時候再來肖家?”
“我得空就來看肖老。”
“別因為沒了賈玉,就少走動了。”
“有姑娘這麼一位紅粉知己,也是一樣。”
“總教習如果用得著肖家……”
“先謝謝,到時候我一定來求助。”
“我送總教習下樓。”
“不敢當……”
“要是賈玉,總教習讓他送麼?”
花三郎微一笑,沒再說話,任憑肖嬙送下了樓,並肩步下石梯的時候,花三郎又聞見了那熟悉的香氣,他心裡的感覺更怪了。
肖嬙送花三郎送出白玉樓,兩個人臉上都為之一紅,因為肖錚跟卓大娘都在等著呢。
花三郎定定神道:“兩位瞞得我好苦。”
肖錚道:“不得已,還請總教習別見怪。”
卓大娘道:“要怪您怪賈少爺,他不讓說,誰敢輕洩一個字。”
花三郎、肖嬙四目互望,又都覺得臉上熱熱的。
肖錚道:“總教習問出什麼來了麼?”
花三郎道:“肖姑娘已有所指點,我這就趕去查證,告辭。”
他說走就走,腳下飛快,沒容肖錚跟卓大娘送,肖錚跟卓大娘也沒送,兩個人四目望姑娘肖嬙,姑娘嬌靨飛紅,轉身奔進了“白玉樓”。
肖錚大笑,旋即收斂笑容,一整臉色:“這條線索……”
卓大娘道:“您就不用操心了,要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