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區而論,肖家知道的,應該比韓奎還要多。
可是眼前這條線索要讓西廠知道了,將來如何善後?
花三郎畢竟是花三郎,只在腦海裡一轉,便立即有了對策,於是,他帶著那隻怪鞋,直奔肖家。
南宮玉的香閨,珠簾低垂,靜悄悄的。
老車把式象一陣風似的捲到:“姑娘!”
房裡傳出南宮玉的話聲:“老爹呀!”
“姑娘,有急事。”
老車把式的神態表情,的確象有急事。
珠簾一掀,南宮玉出來了,烏鬟微斜,嬌靨泛紅,似是午睡方起,嬌慵無限。
老車把式搶步上前,雙手遞出一封信,南宮玉見老車把式神色,再見信,神情一緊,急忙接過拆閱。
南宮玉一邊看信,一邊神急變化,等她把信看完,嬌靨上的神色一轉肅穆,默默地沒說一句話。
老車把式忍不住問:“姑娘……”
南宮玉仍沒說話,默默地把信遞了過去。
老車把式接過了信去忙看,一看之下,他的臉色連變了好幾變,隨即猛抬頭叫道:“姑娘,這……”
南宮玉淡然開口:“太巧了,是不是,老爹。”
老車把式兩眼暴射寒芒:“這小子不是人……”
南宮玉截口道:“不能怪他,他根本不知道。”
“眼前這檔事,他或許不知道跟咱們有關連,甚至根本就是咱們的人,可是從他處心積慮,削尖了腦袋往賊窟裡鑽這件事看,他小子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南宮玉臉色陰暗,道:“人各有志,或許他有他對人生的一套看法。”
老車把式道:“可是咱們不能容這個。”
南宮玉道:“老爹,做事不能有偏私,三廠的人不只他一個,上自劉瑾,下至那些鷹犬,咱們不是都容了,尤其是對項剛,咱們不是更待若上賓,曲意結交麼?”
老車把式道:“那不同,別的人不欠您的活命恩,而且咱們的目的一直是射人射馬,擒賊擒王。”
“這就對了,老爹,他是欠我活命恩,可是他並不知我真正是個幹什麼的……”
老車把式道:“要是知道,恐怕他也未必會放誰一馬。”
“那也不要緊,施恩何必望報,好在咱們是射人射馬,擒賊擒王,對他,又有什麼不能容的呢。”
“不一樣,姑娘,現在他跟咱們碰上了,他一身兼兩廠的總教習,足證是個大爪牙,對咱們威脅恐怕比任何一個都大,您要是容他下去,將來必是大禍患。”
“你是這麼看的麼,老爹?”
“老實說,我是這麼看的。”
“那麼,以你看,咱們該怎麼辦呢?”
“老奴有老奴的一套辦法,但是大主意還得要您拿。”
“那就這樣,先任他去,不採取任何行動,讓他去查,好在那條線索已經掉了。”
老車把式一臉不情願的神色,但他到底還是恭謹躬下了身:“老奴遵命。”
第十一章 多情蟬娟
花三郎到了肖府,先見著了卓大娘,然後又見著了肖錚。
肖錚跟卓大娘,沒想到花三郎還會來,尤其是經過熊英興師問罪,來那麼一鬧,如今接花三郎是如接鳳凰,喜出望外,卓大娘把花三郎往廳裡一讓,跟肖錚一碰面,一轉眼就不見了她的人影。
賓主落座,略加寒喧,花三郎就直說來意,然後就拿出了那隻鞋。
肖錚看得方一怔,卓大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她在一邊說了話:“這種事花總教習您恐怕問錯了人了。”
花三郎道:“呃!大娘說我應該問誰?”
卓大娘道:“這一類的事兒,我們姑娘最清楚了,您問問她,準保您可以得到相當滿意的答覆。”
花三郎道:“那就麻煩大娘代我請教一下肖姑娘……”
卓大娘搖頭笑道:“總教習,虧您還是知書達禮的人呢!怎麼連移樽就教都不懂,讓我去替您問,那算哪一條禮呀?”
花三郎臉一紅,道:“多謝大娘明教,花三郎知過,只不知道肖姑娘方便不方便見我。”
肖錚忙道:“方便,方便,怎麼會不方便,總教習您說這話不是見外麼。”
卓大娘道:“就是說嘛,剛還請您移樽就教呢,那還有什麼不方便的。”
花三郎道:“那麼就煩請大娘幫我安排一下。”
卓大娘道:“義不容辭,您坐會兒,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