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會見怪吧。”
花三郎忙道:“那怎麼會,我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姐姐!”
“他們都管我叫九姑,兄弟就叫我一聲九姐吧。”
花三郎道:“九姐。”
花九姑打瑤鼻裡“嗯”了一聲,聽得人心顫:“好兄弟,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花三郎往外指了指:“九姐,白天那邊的兩位來跟我聊過,逢人只說三分話,莫要盡掏一片心,跟他們,我沒有實話,九姐你這個自己人不同,我家裡沒人了,從小浪蕩到如今,我除了知道自己叫花三郎之外,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花九姑微皺娥眉,嬌靨上一片痛惜色:“弄了半天,家裡只剩兄弟你一個人了,怪可憐的,不要緊,往後有你這個姐姐照顧你,誰叫咱們都姓花,誰叫你叫我一聲姐姐。”
花三郎一臉的感動色,欲言又止。
花冗姑凝目接問道:“那你這趟上京裡來,是來……”
那位總管說,他們是不多問的,可是這位花九姑卻問這問那,問得很清楚,這豈不是違反了“規矩”。
花三郎似乎沒在意,他把她當做了本家碰在一塊兒,人不親,姓是一個,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人之常情,答得毫不猶豫:“九姐,就象我剛才所說的,都二十了,一事無成,再這樣下去,怎麼對得起爹孃,跟花家的列祖列宗,我想通了,痛下決心,想改改以前的昨日非,所以我橫心咬牙離開了關外到了京裡,京城天子腳下,是個繁華的大地方,也臥虎藏龍,只要運氣好,保不定就能藉著風雲直上九霄,哪知道剛到京裡的第二天,出了客棧門兒,剛想開始碰運氣,哪知道時運不濟,竟碰上了三廠的盤查……”
花三郎態度很誠懇,話說的也煞有其事,他剛說到這兒,花九姑就接了口:“原來是這麼回事,兄弟你能有這樣的雄心壯志,姐姐我很高興,也很安慰,咱們花家能有個有出息,能有個出人頭地的,我這個姐姐雖然是八杆子打不著,可是衝著這個‘花’字,姐姐我也沾了不少光,只是,兄弟,你是打算往哪一行,哪一業……”
花三郎道:“我讀過書,也練過武,哪一行哪一業都行,只要能讓我出人頭地,揚眉吐氣,我就賣力賣命。”
花九姑沉吟了一下,一點頭道:“行,誰叫你碰上了我,自有我給你留意,姐姐我在京裡待得久,人頭地面都比你熟,讓我來給你找個好差事……”
“可是,九姐,這兒的人要把我送出京去。”
“對了,要是連命都保不住,什麼雄心壯志,全是假的,你不知道三廠的人有多厲害,既然找上過你,又因為你傷了一個番子,短時間內你要是待在京裡不走,兄弟,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嚇唬你,你這條小命非丟在三廠人手裡不可,所以必須得把你先送出去。”
“要是把我送了出去,那我還怎麼能……”
“傻兄弟,放心吧,姐姐能把你送出去,就能把你再弄進來。”
“九姐的意思是……”
“現在先別問,姐姐我自有安排,我還有事,不多陪你了,你歇著吧。”
說完這句話,她拉過花三郎手拍了拍,然後站起來帶著香風走出了精舍。
這位花九姑,很怪。
看她散發媚力的樣子,似乎對花三郎有很大的意思,支走了那兩位大姑娘,也似乎有意思吃獨食。
但是,她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是因為她的成熟,世故,不急前躁進,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花三郎可不在意,儘管她那隻手柔若無骨,細嫩潤滑若羊脂,花三郎可是心如止水。
花三郎的年齡沒她大,可卻遠比她“成熟”,遠比她“世故”啊!
這是一間小屋,比花三郎所住精舍精雅十倍不止的小屋。
鏤花紗燈輕柔的燈光下,那瘦高小鬍子正左擁右抱,一左一右那兩個,正是侍候花三郎吃喝的那兩個大姑娘,小鬍子的鬍子,刺刺這個,扎扎那個,那兩個,烏雲蓬蓬,羅衫半解,這邊“吃吃”,那邊“咯咯”,都是令人血脈賁張,心旌搖動的嬌笑。
突然,花九姑推門而入,嬌靨上象籠罩了一層寒霜。
兩位姑娘並沒有什麼驚慌色,挪身離開了小鬍子,各自抬皓腕理理頭髮,整整衣衫,臉上甚至一點兒羞色紅意都沒有。
瘦高小鬍子含笑站了起來,微一欠身:“九奶奶。”
花九姑冰冷道:“初更時分,安排停當,送他出去。”
瘦高小鬍子兩眼一亮:“摸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