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用的是這一套。
這一套也得看人用,換個人恐怕還不靈呢。
大宅院的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居然跟吃官糧,拿官俸的混得這麼熟。
花三郎閉目養神,想都沒多想。
車出西城,一路疾馳,沒多久就拐了彎兒,又約莫一盞茶工夫,車停下了。
車把式外頭喊上了:“到了地頭了,朋友請下車吧。”
花三郎掀開車篷跳下了車,只見眼前竟是個小酒館,酒旗兒高挑,招牌掛的是“太白居”。
這當兒,門半掩著,裡頭有燈光。
客人沒了,但卻還沒上門。
花三郎疑惑地指指“太白居”。
車把式高坐車轅點點頭。
花三郎邁步走過去。車把式趕著馬車走了。
花三郎邁進了“太白居”,櫃檯上有燈,板凳都上了桌子,可卻不見一個人。
輕捷的步履聲響自身後,花三郎裝聽不見:“有人麼,裡頭有人麼?”
身後響起了低沉話聲:“人在這兒呢。”
花三郎霍然轉身,眼前站著箇中年人,商人打扮,八成兒是“太白居”的掌櫃。
花三郎道:“尊駕是……”
第五章 密 探
那中年人道:“這家‘太白居’是我開的!”
果然!
花三郎“呃”地一聲笑道:“原來是‘太白居’的掌櫃,那好極了,我這兒帶有封信,請過目。”
他把花九姑給他的那封信,交給了中年人。
中年人原本寒著一張臉,生似花三郎欠他錢似的,等看完了那封信,臉色馬上變了樣,春風解凍,換上了一張笑臉,凝目望著花三郎道:“原來你閣下是……九奶奶囑我好生款待,特別照顧,兄弟還敢有不敬遵的道理!”
說完這句話,抬手“拍”、“拍”拍了兩巴掌。
這擊掌之聲方落,從櫃房裡閃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年紀都差不多三十來歲,夥計打扮,可是目閃精光,步履輕捷,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而且還不是庸手。
花三郎看在眼裡,胸中雪亮,他“哎喲”一聲道:“還有哪,我說嘛,酒館裡怎麼會只有一個掌櫃的。”
中年人衝那兩個“夥計”道:“把這位朋友請到咱們後院上房去歇著,九奶奶吩咐,好生款待。”
兩名夥計詫異地看了花三郎一眼,躬身答應,一名“夥計”衝著花三郎一哈腰道:“您請跟我來。”
轉身往裡行去。
花三郎衝掌櫃的拱了拱手,舉步跟了過去。
剩下這名夥計一步到了中年人身邊,臉色透著神秘道:“六爺,這點子是……”
中年人微一笑,笑得有點怪:“或許可用,或許九奶奶看上了,信上沒明說,反正讓咱們怎麼幹,咱們怎麼幹就是。”
那名“夥計”哼了一聲:“這年頭,還是賣相好值錢,算他小子造化。”
花三郎可真是受到了款待,受到了特別照顧,“夥計”把他帶進上房以後可就忙上了,先送來澡水,然後又送上了相當精美的酒菜。
趁“夥計”忙著,花三郎打量這間上房,論陳設,是算不得富麗堂皇,可也挺講究,挺不錯了,等閒一點的客棧還沒這個呢。
洗完了澡,花三郎舒舒服服的坐下自斟自飲,“掌櫃的”進來了:“慢待了。”
“好說。”花三郎含笑站起:“承蒙款待,我還沒致謝呢。”
“九奶奶的交代,我怎麼敢當閣下這個‘謝’字。”
他提起“九奶奶”,花三郎正好跟著問了一句:“別怪我不懂規矩,我能不能問一句,九奶奶是打算……”
“掌櫃的”笑笑道:“九奶奶沒明白交代,不過看她差人把閣下送到了這兒,又吩咐好生款待,特別照顧,想來是讓閣下先在這兒委屈些時日。”
花三郎“呃”了一聲,還想再問,掌櫃的似乎只是來看看,不多過細言,沒容花三郎開口,一拱手道:“時候不早了,您喝完請早些歇息吧,我失陪了。”
也沒等花三郎再說話,轉身走了。
花三郎搖搖頭,笑了笑,又坐下喝他的了。
花三郎可喝了不少,從二更喝到了三更天,然後他住的上房屋裡就熄了燈,睡了。
喝多了酒的人,只有一樣事可做,睡。
韓奎跟玲瓏父女倆,住在朋友家裡,等花三郎沒等著,父女倆都心焦,尤其是玲瓏,躺在床上,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