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
“可惜閣下你不是紅粉女兒,要不然,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這一瓢飲。”
賈玉玉面飛紅:“怎麼玩笑開到我的頭上來了!”
“我這是實情實話。”
“別胡說了,有機會,我倒希望你能見識見識我那位小妹。”
“你哪位小妹?”
“肖姑娘。”
“呃!肖老的令嬡,‘一樓’的樓主。”
“不錯。”
“你剛說,那位肖姑娘,眼高於頂。”
“她是眼高於頂,但絕不會看不見你。”
“她看見你了麼?”
“看是看見了,奈何欠缺一個緣字。”
“怎見得她跟我有緣。”
“不見面,哪來的緣。”
“不,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
賈玉“哈”地笑了一聲:“真行,這一句用的倒是時候。”
“可卻是實情實話。”
“不管怎樣,見見吧,絕不比那位南宮才女遜色。”
“兄弟,我是不是該叫你聲‘賈媒婆’?”
賈玉笑了,珠走玉盤似的:“隨你,如此佳婿誰不求,肖老確有這意思,但願你別讓我頭一冰斧砍折。”
花三郎眉鋒微皺,笑笑道:“這麼一來,我倒不應長久在肖府打擾了。”
“怎麼?”
“別讓肖老跟我,雙方都落人話柄。”
“你倒顧慮周到。”
“不該麼?”
“閒話少說,言歸正傳,我等你一句話。”
花三郎沉吟一下,正色道:“肖老抬愛,兄弟好意,但是……”
“怎麼樣?”
“我不想那麼急成家。”
“天,誰逼你成家了,別把人肖家當世俗中人,人家要聽的,也只是你一句話就夠了。”
花三郎沉默一下:“那麼,兄弟,這樣好不,有機會見見再說。”
“行,至少我這頭一樣沒辦砸,也不急,改天我來安排。”
只聽一陣樓梯響,樓上上來了人,肖錚的話聲:“花總教習起來了麼?”
花三郎忙應道:“起來了,肖老請進來吧。”
肖錚進來了,一眼看見賈玉,一怔:“你……”
賈玉含笑站起:“世伯。”
肖錚一定神:“賢侄怎麼在這兒?”
賈玉笑道:“陪小侄這位好朋友聊天,以慰他客中寂寞啊。”
肖錚突然間笑逐顏開:“對,對,應該,應該,往後我忙的時候,賢侄就來多陪陪花總教習吧。”
賈玉淡然一笑,道:“這是理應效勞的,不過世伯有忙的時候,也得看小侄是不是能抽出工夫來。”
肖錚一怔,旋即賠笑:“說得是,說得是,我的意思,也就是指賢侄有空的時候。”
花三郎插嘴道:“好辦,賈兄弟有空的時候,請多過來聊,賈兄弟沒空的時候,我就多去陪陪賈兄弟。”
肖錚拊掌笑道:“好主意,好主意。”
賈玉看了花三郎一眼道:“主意是不錯,只是往後你可不一定能抽出工夫來啊。”
肖錚忙道:“怎麼,花總教習……”
賈玉截口道:“世伯還不知道,這位花爺,如今是奉九千歲之命,一身兼了東西兩廠的總教習啊。”
肖錚一怔忙道:“總教習,您怎麼又兼上東廠的……”
賈玉道:“世伯沒聽小侄說麼,這位花爺是奉了九千歲之命。”
肖錚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不過誰都看得出來,他笑得有點勉強:“呃,是,是,那該恭喜花總教習。”
花三郎兩眼雪亮,哪有看不見的?當即含笑道:“肖老放心,不管花三郎身兼幾職,花三郎不是過河拆橋的人,賈兄弟跟肖老的隆情厚誼,我是永不會忘懷。”
肖錚笑得自然,爽朗多了:“豈敢,豈敢,往後仰仗的地方還多,仰仗的地方還多!”
一陣輕盈步履聲傳了上來,接著卓大娘的話聲在外頭響起:“老爺子在這兒麼?”
肖錚道:“總教習已經起來了,卓大娘進來吧。”
卓大娘掀簾走了進來,先施一禮:“總教習,賈少爺。”
肖錚道:“卓大娘,看樣子,你是知道賈少爺在這兒。”
卓大娘道:“當然知道,我是府裡的總管,府裡什麼事兒瞞得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