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我感激。”
“我也沒要你感激,只是事已成定局,你的處境,實在讓人揪心,我不妨這麼告訴你,你身兼兩廠總教習,等於接到了閻王帖,除非兩廠之間能相安無事,否則你隨時有殺身之禍。”
花三郎皺眉道:“項爺應該知道這個利害,他怎麼沒有提醒我!”
“項總教習剛烈耿直,少有的磊落英雄,他要是能想到這一點,也就不值得人欽敬了。”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你說九千歲惹得起普天下任何一個,唯獨惹不起項總教習。”
“在宮裡,九千歲是太后的皇兒幹殿下,在外頭,他自領‘內行廠’,統轄東西廠,就是皇上,也無不讓他三分,普天下,還有誰他惹不起的。”
“那麼項總教習對我說過這種話,儘管放手去幹,天大的事,他給我撐腰,你看有用麼。”
賈玉一怔,笑了,他的笑永遠那麼動人:“你怎麼不早說,害入家白替你揪了老半天心。”
那動人的笑,說話的姿態表情,看得花三郎不由為之一呆。
賈玉拱手笑道:“現在我可以恭喜你了,項霸王一諾萬金,有了他這麼一尊‘護身符’,你就是鬧翻天,誰也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花三郎舉手抹額,曲指微彈:“嚇出了我一身冷汗。”
賈玉看了他一眼道:“別跟我這樣了,我知道你也是個不知道什麼叫怕的人,真正揪心的,恐怕也只有我一個!”
“閣下情義深重,我永遠感激。”
“又來了,誰讓你感激來著。”
花三郎道:“不管怎麼說,對你閣下,我是遲早總有一報的。”
“我等了你大半夜,就為讓你跟我說這個麼。”
花三郎道:“施人不必念,受施豈可忘!”
“原以為你我這段交情不平凡,誰知仍然難免於世俗。”
花三郎窘迫地笑了笑,沒說話。
賈玉目光一凝,道:“要是你真要有什麼報答的話,就請多照顧肖家,他家跟我家沒什麼兩樣。”
“這個我做得到。”
賈玉忽地目光一凝:“儘管放手去幹,天大的事,他給你撐腰,這話,項霸王不會是在‘內行廠’裡,當著九千歲的面說的吧。”
“那當然,這話,項爺是在‘內行廠’大門外說的。”
“呃?怪不得你一夜沒回來,上項霸王府去了。”
“不,沒去項霸王府。”
賈玉一怔:“沒去項霸王府?那,這一夜你上哪兒去了?”
“項爺力邀,上他一個朋友家喝酒去了。”
賈玉凝目:“那位名滿京華,有才女之稱的南宮姑娘香閨?”
“怎麼,你也知道項爺有這麼一位紅粉知己?”
“九城內外,沒有不知道的,只是有一點,別人恐怕沒我清楚。”
“哪一點?”
“項霸王對她,可以說用情極深,而她對項霸王,恐怕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何以見得?”
“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這麼說,項霸王是一廂情願。”
“這麼說,讓人有些不忍,事實上,她對項霸王只有敬佩,拿項霸王當知心的好朋友,但無關兒女私情。”
“那就不只讓人不忍了,簡直讓人不平,項霸王頂天立地,鐵錚英豪,馬上馬下,一身好能耐,若執干戈,必是朝廷柱石虎將,她還有什麼好求的。”
“這是實情,任何人不能否認,但情之一事是微妙的,女兒家的心,更是難以捉摸……”
“對女兒家的心,你似乎有相當的瞭解。”
“可以這麼說,我,自小在女兒圈,脂粉堆里長大,雖是須眉男兒,但對女兒家的心,沒有一個人比我摸得更清楚,也就因為這,我要對你提句忠告……”
“對我提忠告。”
“留神捲入那個旋渦。”
花三郎心頭猛一跳:“開玩笑,項霸王的紅粉知己……”
“也只是朋友而已,何況誰也沒口頭上的盟約。”
“閣下,花三郎不是橫刀奪人愛之人,尤其是對項霸王,我不會,更不能。”
“你不會橫刀奪人愛,你卻無法不讓人家對你傾心,你自己不知道,你是個危險人物。”
“危險人物?”
“女兒家極容易傾心的人物。”
花三郎笑了,一搖頭道:“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