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容身的地方!”
花三郎雙眉一揚,要說話。
南宮玉那裡已然說道:“閱下,這不是逞意氣的事,有再大的能耐,畢竟你只是一個人,三廠如果那麼易於應付,它就不會存在到如今了,你說是不是。”
這是實情話。
這話也就象當頭的棒喝。
花三郎立即把一股英雄豪氣壓了下去:“多謝姑娘!”
“不過,能交上項剛,你也佔了天大的便宜,有他這個護身符,你在京裡應該是穩如泰山,就連朝廷,恐怕都未必敢輕易動你。”
“姑娘知道,我跟項總教頭這只是第二次見面。”
南宮玉笑笑道:“英雄相惜,只見一次面也就夠了。”
花三郎道:“這位項總教頭,的確是位豪邁剛直的鐵錚英雄,而我這個微不足道的江湖升斗小民,可不配稱什麼英雄。”
南宮玉深深一眼道:“你過謙了,我別無所長,只天生一雙慧眼,以我看,你較諸這位項霸王,似乎是有過之無不及。”
“那是姑娘抬愛。”花三郎笑笑道:“再沒有人比我對自己瞭解得更清楚了,如果江湖有品流,世人分等級的話,我應該列名在下三流裡,在家的時候,我是個敗家的紈袴子,親戚朋友眼裡的浪子,越是左道旁門,邪魔歪道的事我越精,假如這樣一個人稱得上英雄的話,世上的英雄豪傑非氣死不可。”
南宮玉道:“真要是這樣的話,你倒是有一點很可取。”
“呃!哪一點?”
“至少你很老實,沒有為自己掩飾。”
花三郎笑笑道:“天生是這麼個性情,我不去傷害別人,也不引以為恥,我為什麼要掩飾,世上的譭譽褒貶,是沒有辦法計較的,你能堵住悠悠的眾口?真要是計較世情的譭譽褒貶的話,我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南宮玉笑了,好美,好動人:“你這個人很有意思。”
“是麼!”
南宮玉目光一凝,逼視著花三郎說道:“有人說,最不掩飾自己的人,是最擅於掩飾自己的人,這話你相信麼?”
花三郎沒有避開那雙能令任何人透不過氣來的目光,反而也凝視著南宮玉,道:“那麼姑娘認為我有什麼掩飾?”
南宮玉道:“你太委屈自己了。”
“呃!姑娘是指——”
“你把自己貶得太厲害了。”
“姑娘有理由高抬我嗎?”
“你中的,是‘陰山’‘百毒谷’的暗器。”
“‘陰山’‘百毒谷’?”。
“你知道,我是替你療傷的人,看不出你的‘症’,我就沒辦法下藥,事實上,我治好了你的傷,而且,我的胸蘊,還不至差得連‘陰山’‘百毒谷’的暗器都看不出。”
“‘陰山’‘百毒谷’的暗器又如何?”
“內行廠的高手裡,有陰山、百毒谷的人、而且那天晚上有人闖進內行廠謀刺劉公公,而就在當天晚上,你身中陰山、百毒谷的暗器,倒臥在衚衕裡,這些不應該,也不會是巧合。”
花三郎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說,我是那刺客。”
“不是麼。”
“姑娘是要殺盡天下姓花的。”
“呃!”
“這是加滅九族的大罪,劉公公的行事為人,普天之下沒人不清楚,他恐怕不止是滅花三郎的九族,世上的姓花的都難倖免。”
“你害怕嗎?”
“三廠之中,有我這江湖升斗小民置辯的餘地麼,我為自己辯解有用麼?象花三郎這麼一個人,死不足惜,但是若連累了普天下的姓花的,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非下十八層阿鼻地獄,永不得翻身不可?”
“你這是暗示我不要作孽吧?”
“我不敢,事實上姑娘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
“奈何,劉公公待我不錯。”
“劉公公對姑娘是不錯,這應該任何人都看得出,姑娘周旋於權貴之間,往來皆朱紫,連三廠的高手,甚至大臣都為之側目,姑娘應該感恩圖報。”
“這麼說,我若是把你和盤託給劉公公,應該是不為過了。”
“感恩圖報是美德,誰能說,誰又敢說是過份。”
南宮玉目光一凝,輕柔的目光裡,透露出一絲逼人的威稜與厲芒,她沒有說話,花三郎也默然未語。
老半天,南宮玉目光中的威稜與厲芒突然斂去,目光又輕柔得象一泓水,她檀口輕啟,只